舊像一個帶著淡淡青澀的學生。
段遠希腳步不停,斜了他一眼,涼涼地說道:“什麼表示?你又沒死,要我送花圈嗎?”
十六雙手懶洋洋地插在牛仔褲的側袋中,臉上雖然多了傷痕,卻不減精緻絕容的魅惑,他輕笑著搖了搖頭,“說話這麼難聽,真是不可愛。難怪追了子叔這麼久,一點進步也沒有。”
腳步一踉,段遠希轉過頭瞪著十六,臉上是有些窘惱的表情,回嘴道:“你的年紀還差我一截,不要一副說教的口吻。”
走近一步,將手搭在段遠希的肩上,十六彎著嘴角,口吻中帶著一絲揶揄,“可惜,備份上我比你高上一輩。”
過往不堪,如今再提起,卻已無特別的心情,即便拿著曾經最痛恨的身份來開玩笑,也沒什麼感覺了。
段遠希肩膀一低,甩掉十六搭著他的負累,“嗤”了省,繼續往前走。
走下長長的一段樓梯,段遠希坐到大廳的吧檯前,取了個水晶杯,倒了杯酒,閒閒喝了起來。
十六則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了個水果,也跟了過去,他麼有去坐在上面,靈活的動作一點也瞧不出三個月前的他還是躺在重症病房,隨時都可能發來病危通知書的傷員。
他斜斜地看著心情頗好地品著酒的段遠希,咬了口蘋果,毫不留情地打擊道:“我覺得你可能永遠沒有機會。”
一三五.於家下場
段遠希飲酒的動作一頓,倒是沒有激動或氣惱,深邃的藍眸淡淡地掃了十六一眼,“不用說我,咱們彼此彼此。雖然機會渺茫,不過我早就有了打長期仗的打算,總有一天,我會打動她的。”
“即便到你老死了也沒有結果,你也願意嗎?”十六低聲笑了笑,看著段遠希,咬一口手中清脆的蘋果很惡劣地繼續道:“你能控制你的想法,卻沒辦法控制你的身體,還是你一邊用腦子追求子叔,一邊用身體過著想要的生活,比如……找女人?”
段遠希鄙視地看著十六,“我的愛並沒有那麼膚淺。”
“哦?”十六升高了語調,勾著唇角,笑得魅惑動人,但在段遠希看來,卻只想打爛他一口潔白的牙齒,免得他一出口,就是讓人恨的牙癢癢的話,果然,接下來,十六便笑盈盈的逗趣道:“你難道不是一隻只靠下半身思考,時時發情的淫蟲。”
漲紅著英俊的麵皮,像是生氣又像是被猜中了心中想法一般,段遠希低喊道:“什麼發情?”
十六瞥了眼還“精神抖擻”模樣的某人,輕笑一聲,“難道你的腦袋不是長在下半身?”
段遠希動了動身子,雙腿也掩飾似的換了個姿勢,略有些不自在地將眼神移開。這回不僅是臉,便是耳朵脖子也通紅一片。
方才子叔在床上睏倦睡著,那件睡衣的衣領微敞,露出了鎖骨,儘管只到這個程度,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心臟狂跳,口舌發乾。適才扶子叔躺下時,雙手觸到她的肌膚,只覺得細膩如脂,子叔身上淡淡的馨香入鼻,便是那一會會的時間,他的雙腿竟然微微發顫,而身體也在那時發生了變化。這是他無法控制的,他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當時他當真是慶幸子叔已經睡著了,否則難保自己不會在她面前出洋相。
其實在子叔昏迷而葉許廷回新加坡的那段時間裡都是段遠希幫忙她換衣擦身的。
當初腦子裡倒當真沒想太多,不請護理,也只是因為他擔心護理粗手粗腳會將滿身傷痕的子叔弄的更傷,當時的他心中憂心又焦急,幫她清洗時也擔心著會弄疼她,在精神高度集中之下,他的腦中反而不會有什麼旖旎的想法。
而如今……
段遠希抬起手,握起拳頭在嘴邊咳了一下。
他努力壓制著自己不該有的想法,然而身體反應卻是最直接最快速地表達著他心中的想法。
彷彿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段遠希回嘴道:“你也不過只有一張臉蛋能吸引人,如今臉蛋也毀了,你還有什麼?”
十六回頭看著二樓子叔臥室的方向,很久沒有說話。黑的純粹的眸子裡深沉的醞釀著某一種炙烈的情感。段遠希以為是自己方才的那句話,觸到了十六的痛處,心中懊惱,正要開口道歉,便聽到十六緩緩啟唇說道:“我還有一顆心,一條命。”
蔚藍色的瞳孔猛地收縮,段遠希微愣,注視著十六認真到讓人不能忽視的面容。
段遠希並沒有按起客廳的大燈,吧檯的燈光只能隱約照亮喝酒的人的面容,柔和微藍的光線打在十六臉上,他的另一半臉則是處在一層陰影之中,晦明晦暗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