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昂首挺胸地重新回到車上,這一回她乾脆連車都不下來,直接翻找出一個裝包子的紙袋子,抱在身上一路走一路吐。其實吐啊吐的也就習慣了。不過車子又搖搖晃晃走了一陣之後,西門大神反而叫了停車,他下了車,臉色極其難看,本來就面板雪白,現在簡直是白得發青。梅花盯著他看了一陣子,忽然知道了原因,已經吐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指著他勉強笑了幾聲。
哼哼,同心蠱,雄蟲宿主不適,雌蟲宿主也會有感應。怪不得這一路上他都很暴躁,看來被影響得不輕。梅花大起幸災樂禍之感,甚至覺得為啥自己不再嘔吐得厲害點呢,否則就能看到一代劍神扶樹嘔吐的精彩畫面了,想必他連嘔吐的時候也一定風度翩翩,如同冰山般高貴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還有直白的嘲笑表情讓西門大神本來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也沒見他是怎麼動作的,衣袖一揮,梅花覺得脖子一麻,一秒鐘都沒用到就立刻撲街。
你大爺的,可以點穴為什麼早點不點,害得兩個人都受了這麼久的折磨。有毛病啊!
梅花覺得這種場景還真有熟悉感。
再次醒來終於不是在馬車上了,梅花摸著脖子,很害怕這麼下去總有一天自己會被弄得腦癱。似乎是在一家客棧裡,她睡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咦,西門冰山轉性了?
對他的怨恨又再次升級,從大神變成了冰山,梅花覺得難以想象他好心好意給自己蓋被子的畫面,那簡直是想都想不出來的恐怖。
“姑娘醒了,身上可還有何不適?”
一個溫柔的聲音問,梅花扭頭一看,一個穿著月白色錦袍的青年人坐在桌子邊上。梅花一見他就覺得心裡'炫'舒'書'服'網',不是因為他長得溫文爾雅還很帥,而是那種笑意和語氣,都絕對發自內心十分真誠。和冰山相處了兩天,忽然見到這麼一個春風般的帥哥,梅花只覺得眼睛和心靈都得到了解凍。
“我很好,謝謝公子。”
開玩笑,四個月的禮儀不是白學的,只要她願意,一樣可以比公主還有儀態。梅花立刻露出文雅的笑容,以最溫柔的聲音回答。
“有趣,你就是玉羅剎的女兒?”
又一個聲音問,梅花扭頭看過去,不知什麼時候窗子邊斜靠著一個全身黑衣身披大紅斗篷的年輕人,其實那一身衣服已經又髒又破,比叫花子還不如。可看他的表情,卻又神氣又驕傲,嘴邊兩溜小鬍子烏黑得很,讓梅花想到了阿凡提裡的巴依老爺。
雖然這個青年又髒又臭,臉上還帶著賊兮兮的笑容,不過梅花卻直覺他不討厭——看久了冰塊臉,看誰都會覺得很親切。
“你又是誰?”梅花皺著眉頭問,主要是這傢伙看她的眼神太怪異了,簡直就像是在觀賞什麼奇特的景觀。
“什麼,你居然不認識我!我好歹和你爹還有過一面之緣。”那青年誇張地叫了起來。
“呵呵,沒想到啊沒想到,自詡風流的陸小鳳也有吃癟的一天。”
那個溫和的青年好像很高興看見他出醜,輕輕地笑了起來。
梅花做【炫】恍【書】然【網】大悟狀,再怎麼樣這兩個人她還是聽表妹說過的:“啊,你就是陸小鳳啊,久仰久仰。那這一位肯定就是花滿樓了。”
陸小鳳一聽又很得意,摸摸小鬍子,挺著胸膛咳嗽兩聲,假惺惺地說:“哪裡,哪裡。”
“那個西門冰山呢,哪兒去了?不會是把我丟到這裡不管了吧?”
梅花左看右看,沒看見人,心裡很奇怪,按理說他是不能離開自己二十丈之外,否則就會心痛難忍全身不'炫'舒'書'服'網'。還是說他竟然已經把這毒給解了?
陸小鳳又咳嗽一聲,眼中放射出詭異的亮光(後來梅花才知道這是八卦的光芒),還捂著嘴一副神秘樣:“那個玉姑娘,你和西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江湖上都鬧翻天啦,說魔教教主的女兒和他一見鍾情攜手,呃,那啥。你昏迷的時候他也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到了這裡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洗澡而是給你灌藥。我認識他那麼多年,從來沒見他對女人這麼好過。我們都以為他一定會出家做和尚……”
他越說越開心,全然沒有注意梅花越來越奇怪的臉色還有花滿樓不停的咳嗽聲。
“陸大俠可是又想刮鬍子了。”
一個聲音冷冰冰地說。陸小鳳像被捅了一刀般跳起來,笑得比哭還難看。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西門,這不是,不是,不好!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