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出對對手的同情或者是軟弱。
他如果是儈子手,一定是全天下最麻木的殺人者。但當走到了巴易面前時,許哲並不是舉起手中的劍,而是抬頭看向了天空。
“原來如此,這就你真正想問的東西嗎?”許哲奇怪的自語著,如同能看透九尾的心一般,“你想知道我會如何做嗎?想知道我會如何選擇嗎?”
閻王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不對,徑直的落到了許哲的身邊。
“怎麼了?不想劍上粘血嗎?我來好了。”閻王可不會對人有絲毫的感覺,殺與不殺只看心情而已。說著,豎起了輪迴的食指準備抽出巴易的靈魂。
“勸你最好別這樣做,這是九尾給我的問題,如果你破壞了她安排的‘試卷’,我不保證她會做出什麼來。”許哲冰冷的發言讓閻王伸出的手指又縮了回來。
“你說來說去,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抬頭看著面前正仰望天空的許哲,閻王茫然了。
“她想知道,知道我會如何選擇,是否會和子涯選擇同一條的路……最強的路……”聲音變的好輕,環境如同瞬間的改變,世界是一片漆黑的世界。一個平面之上,只站立著九尾與許哲。無聲的面對面,為的是選擇出一個大家滿意的答案,“九尾和子涯的觀點是一致的……不,按照你的說法,應該說子涯的觀點是受到九尾的影響。想成為更強大的人,想解除軒轅的封印,只有拋棄人類的自覺,忘記所有的情感……成為超越三界億萬生靈的‘終極之神’……
現在,九尾在問了,問我能不能放下自己的價值觀,殺一個人類,殺一個甚至不知道靈為何物的人類……
不是妖怪,不是神仙,不是基因突變的怪物,而是和我一樣真正的人類……“
“為什麼非要你殺?殺與不殺應該沒有什麼不同的區別啊?”閻王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差異。
“不,區別在於,我放還是沒有放下。能不能成為最強,能不能走上最強的路……喂,你就是想知道這些吧?知道我能不能放下吧?”莫名其妙的對天問著,許哲知道,九尾一定聽得見。
“說的沒錯,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電視的另一頭,九尾彷彿真的在與許哲對話一般,微笑的肯定著。
一道風吹過了這悲傷的大地,什麼都沒有帶走,除了生靈自身的溫暖。寒意如病毒般侵蝕進人類的骨髓,許哲突然舉劍於面前,閻王稍稍向後退了兩步,只是不想鮮血濺到自己美麗的長裙之上。
聽見了劍鋒揮動之聲,巴易本能的全身肌肉緊繃,不是恐懼,不過是本能的生理反應而已。
“沒意思,真是無聊的戰鬥……”並不是揮劍切開對方的咽喉,許哲竟揮袖抹去了劍刃兩面書寫的符咒,天地之靈伴隨著他的動作散去,“最討厭‘考試’了,竟然還是由九尾那混蛋‘監考’,更沒興趣做‘題目’了。”
拖行著已經又恢復了血腥之色的譴責之劍,許哲向著自己的揹包走去,如同忘記了那還跪立等待死亡的人。
“等等!你幹什麼?同情我嗎?為什麼不殺了我?!”巴易不容許自己再受到絲毫的侮辱,側頭看向了離開的許哲。
“想死自己找個地方去上吊吧,反正我不會殺你,並不是同情……”撿起了地面上的劍鞘,許哲收劍回鞘,“就像九尾希望我能殺了你一樣,有一個人和九尾一起注視著我……她不會希望看見我毫無意義的殺戮的……雖然她的善良有時傷害了更多的人與自己,連我都認為是多餘的東西,但我欠她的太多,不能再傷害她的心了。”
揹負起了自己的揹包,許哲向著那與天使約定的位置走去。即便還是不明白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閻王自然的跟隨在了他的身邊。
低垂著頭,許哲好像並沒有什麼改變?也許不完全是,對著天空,許哲豎起了右手的中指。
“是嗎?這就是你對我的回答……”九尾在顫抖,臉上的笑容卻是幸福的很,眼眶都是微微的溼潤起來。
可身邊的大天狗與八歧卻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退到了三步開外,只因為九尾釋放出的靈氣如同大手般讓身邊的他們窒息。
整個房間,整棟樓房,整個城市都在因為她的顫抖而顫抖。
一場沒有徵兆的地震,吵醒了所有本已睡去的人。
“九尾!冷靜點,你想殺了所有人嗎?”那一邊的鎖釦青年突然衝到了九尾的背後,雙手緊緊抓住了九尾的肩膀,用最低沉的聲音提醒著。但自己的臉色也頓時難看起來,九尾傾瀉的靈壓可不是一般生靈可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