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聽年氏在這裡停了,提頭去看,正見她眼色在自己身上一過,心下便突突地跳。
“還需王爺使人照顧一二。他原是個樵夫,因為我府上行獵而折了一條腿,今日竹桃過來妾身這裡,到叫妾身想起此人來。”
胤禛本是多疑,聽了這話心下一突,卻只當不在意。年素堯也只是一提,便不再多言。可聽在夏桃耳裡,卻透著股“威脅”的意味。
“香雪灑——香雪……”胤禛咀嚼一番,不知為何,原本的好心情和著醉意竟幻化為了淒涼。
香雪——香紅雨——弘昀——弘暉——不知怎的,叫他心下好生難過。
“王爺?”年素堯觀胤禛臉上不好,起身相扶。
那軟指香柔,迅速滲透過來,卻攪得胤禛胃裡一陣噁心,彷彿那些美好的東西也會隨之不見。便罷了年氏的相扶,叫了蘇培盛來,道是酒意離了“蘭心雅居”。
年素堯本是算著胤禛會留下,卻不想自己一人,一時間到有些驚詫。意味地看了夏桃一眼,扶著竹清回了屋。
夏桃立在堂下,總覺得看不透這二人,剛剛還好好的這會怎麼就人去樓空了呢?雖說自己本也悲喜不定,可
32、第三十二章 輾轉幾番為哪般? 。。。
在這二位面前怎麼就覺得遜色了呢?
門沒關嚴,一陣冽風穿牆而來吹開了屋門,夏桃打了個冷顫,迅速按住要出口的噴濞。
聰明人間的互動,真是耐人尋味。
這一日近午,夏桃很費了些心思料理好年氏的午飯,剛進了院子便見隗石正從年氏的屋前退下來。忙上前去把隗石前後左右觀察了遍,見沒什麼傷痕不痛快才暗放下心來,臉上的疑問卻沒降下。
“外院的陳總管使了我去圓明園當差,叫我走前來給側福晉請個安。”
夏桃一聽便是一糾,再想想他離了這府裡也好,卻又怕他去遠了自己更是不好看護。然終究什麼也做不了,只是皺著眉頭拍拍他的衣面子當是撫灰了。
隗石雖是老實,這二年府裡呆久了終究知道這裡不是外面,安慰道:“你只放心,把自己顧好了就行。我是受不了什麼罪的,有吃的就行了。”
夏桃這一時去看隗石的臉,已是半褪了當年的青澀,雖笑容不下卻不再如當年爽盡,心下不由黯然,滿口已是苦水。卻只能點點頭,想留點什麼給他防身又苦於現下什麼也沒有,最後除了低頭,什麼也做不了。
隗石最終還是走了。夏桃看著他消失在月門外,一時便熱淚盈眶。
都走了,都是要走的……
院子裡空空的,連雪的影子也不見了。除了獨獨的院子,連一絲風聲也無。
夏桃進了屋去,年氏連一眼也沒瞧她。面對如此狀況,夏桃很不能適應。不管如何,給個痛快也好呀!卻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越是如此,越覺得後怕。
難得有一絲陽光射在年氏白皙的臉頰骨上,像是一幅畫般,卻驚了夏桃一顫。
胤禛剛從北院鈕祜祿氏那回到香紅雨,便淨了身。
“稟王爺,據聞那隗石與竹桃是為姊弟,一直以打獵賣材為生。三年前竹桃新寡回到家中,又逢其母喪,姐弟二人便北上覓生,恰入年府。側福晉與那隗石並未蒙面,只是十分善代竹桃。入了王府便差了這姐弟二人前來侍侯。”
胤禛聽知這二人不是年府家生的,到十分奇怪於年府會使了他二人前來。
“年側福晉親定此二人隨行,像是為竹桃很會些吃食,而隗石又為老實之人。”
舜安稟完事畢,退了出去。
胤禛沐浴後一時按壓不住冷意,強喝了蘇培盛沏上的薑茶才覺好些,隗石一事再不於心。書案上堆著幾落事折、議本,年關將近朝中本就事多,加之皇上剛剛謁陵而歸乘積了許多細本,胤禛即便累了一日卻還是要處理完案前折本才可入睡。這幾年如此事歷,已成習慣,不做些什麼,更是覺得空乏,到不如心身勞累,也省了叫人議論。
夏桃一連幾日提心吊膽,便是怕年氏有所“報復”,可幾日裡
32、第三十二章 輾轉幾番為哪般? 。。。
看來年氏雖不如往年待自己親厚卻也不曾故意苛責於她,便覺自己太過小人了,以年氏的清高又怎麼會同她這麼個“奴才”計較。放下心來便同以前一般應付年氏的一日三餐。
並非夏桃不知道人心的險惡,只是懶得花心思在勾心鬥角上且習慣了對什麼都懷有美好的憧憬而遇事再說的懶散。到如此年歲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