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在那裡幹什麼?還不打水給本王洗手!”
夏桃被她一喝驚得跳了跳,才快步上來取了熱水桶子到了熱水,正要退開,又想起光是熱水豈不是活燙老四蹄,便又舀了兩勺冷水試試正好才退了開。
原本的大火在她把一切弄好了退到邊上小心打量的伺侯下轉順消失,輕鬆齊了袖子清洗了起來。
蘇培盛已擺好了膳食,回頭見這二人的互動,很像大灰狼欺負小媳婦的戲碼,怎麼看怎麼透著股荒誕,再看看,又有種叫人發笑的惡俗趣味。
直到王爺接過老實巴嬌受氣胞竹桃遞上的帕子淨了手走過來,蘇培盛趕忙做透明木頭狀,侍侯了爺上座。
胤禛看了眼桌上的膳食,兩菜一湯一點心,難得的是不再是同一樣東西做的大集合。皺了皺眉,他抬頭奇怪地看了那婢子一眼,見她離得遠遠的,便很是不高興。
這婢子也不知今天怎麼了,竟然不再是南瓜大集合或土豆大練兵,四樣東西沒一式重複的。
反正也是想不明白,也不在乎多加一件。胤禛提了筷子正要下手,見桌上無酒,下意識不快相問:“酒呢?”
酒?你還敢喝酒?
這人直白地擰眉搖頭,還一臉嫌氣,看得胤禛雖然明白過來自己不能喝酒卻還是很不樂意,抿抿嘴卻沒說什麼,挑菜進食。
本以為他會為自己的越位發火,怎知一抹而過,夏桃立在水盆邊費神空想著,直到他吃飽了回案重新走過她邊上,她才反應過來。
哎,這人,怎麼吃東西這麼快呢?
吃飽身暖,見這婢子膽敢把他像怪物一般盯著,胤禛突然有了懲治她的好心情。喝過半盞她今天進上的紅糖蜂蜜水,才道:“福晉屋裡要一貼《心經》,你不是會寫字嘛,就寫來吧。”再指了蘇培盛把《心經》本找出來給她,丟她去角邊的小几上,便心神愉快重回到政事中。
夏桃盯著面前潔白的紙張半天,愣沒明白福晉屋裡要《心經》管她這廚娘怎麼事?
轉了一圈筆,卻還是老老實實開啟《心經》臨纂起來。
夜晚本該安靜。可後世汽笛瀰漫的城市裡哪裡還有淨土。
圓明園的冬天寂靜異常。深處其間淡化了紛擾很容易忘記那些煩惱。殿堂裡雖沒有空調卻燃著暖爐,加之周圍古色古香的原始氛圍,很容易叫夏桃有寫大字的心情。
兩盞燈燭燃在一對男女之前,隔著空間裡身份的距離,卻很難叫他們不自覺轉首打量對方几眼。雖然這幾眼看不出什麼情深意切,也不叫心突跳了節奏,卻是自然而清新。
46、第四十六章 不知道 。。。
冬夜並不冷然,和著一絲茶香裡翩翩的甜意,不知為何,胤禛只覺某種一直越發困繞他的可能稱為孤寂的東西輕薄起來。只是,他還不知道那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還好來的及,突然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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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圓圈論 。。。
所謂《心經》,不過二百來字,並不難寫,可對於習書法只為藝美、炫耀的現代人來說,遠不及古人書而成行、成草、成己物的熟練由心。只這兩百多字,一筆一畫便叫夏桃整整寫了一晚,直至老四罷筆就寢也未能全。
還好這位大神心情不錯,一句“明日本王回園子要看”便打發了迷浮雙眼沒睡卻神已去的桃子。
夏桃本在心裡大讚老四是“好仁”那,那卻不想已中了《心經》大魔。
這一日,胤禛由十二阿哥胤祹辦的家宴裡回來,便皆了福晉伴著胤祥直入了與圓明園只一牆而隔居於東南向的交暉園。
交暉園面積相較圓明園雖小了不少,卻也因當年皇父對胤祥的喜愛反自然園景很是不錯。只是如今因缺銀子整治很有些寒消之體。
瓜爾佳氏親抱了嫡福晉兆佳氏所出明日便滿月的三阿哥來。
胤祥見自己兒子裹在襁褓之中寧睡如佛,便很是喜愛,不及細想便從僵直的瓜爾佳氏手裡接過,撫弄了一番。瓜爾佳氏臉上的驚異與僵直胤禛自是收入眼中,卻只作不視,看這侄子圓圓安態也十分歡喜,勾了食指觸觸嬰兒細毛的臉蛋,手感超好,便不覺一再的撫弄。
胤祥難得見他四哥如此放鬆眼含寵愛。他自知其實四哥極愛孩子,只是那些作古的禮教受多了自以為父不當親兒方是明父。便雙手一抬,就把兒子放進胤禛雙臂。
胤禛突然接了嬰兒,瞪著雙眸檔在當下。
“四哥喜歡也抱抱,難得我這三子得四哥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