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都是福晉叫奴婢做的,怎麼能算到奴婢身上去?”
那拉氏也不惱這小姑娘的“見異思遷”,只是搖著頭。
“額娘,你算是白疼這姑娘了,平白那麼多好吃好玩的都給了這沒心的粉紅臉兒,還不如往年裡便宜女兒呢。”
夏桃看著二格格的笑顏,不由再仔細打量那溫格格。確實是人物,竟能叫平日裡連多些情緒都心痛的二格格笑得如此明媚。
溫格格長著一雙金銘般的水水大眼睛,其他並不怎麼出眾,卻有種皇家裡難見的帥真頑皮,一抹“捉弄”意味的笑總是掛在唇角上叫人一見便自覺自個兒也年青了。
“舅母——你看看二姐姐,又拿我鬥趣了,明知道我這是巴結蟬音說的好話,根本就不是抹殺舅母對我的喜愛之意。嘻嘻嘻,誰不知道這麼多舅母就四舅母對維昕最好最叫維昕喜愛的了?”她習慣性的弩著鼻頭,“舅母,你可不準生維昕的氣,不然維昕就要可憐沒人疼了。”
那拉氏被溫格格捧得直樂呵,哪裡還會生她小姑娘的氣,只是摟著她可疼得不行。
說了半刻的話,溫格格鬧著要早點學做點心,福晉便叫蟬音隨了格格去。
出了正殿,便聽溫格格喜道:“看看,還是軟水紗漂亮呢。”
夏桃轉頭去看,雪白的紙窗紗被換成了粉色的,原來這就是軟水紗,姑娘家喜歡的顏色。
不知道誰曾說過:女人天生喜歡粉紅色。
夏桃並不認同。年幼時為了張顯個性,學過繪畫的夏桃總愛把不被多少人知道名字的“雪青”色掛在嘴邊。高中時發胖,唯獨黑色穿著顯瘦便什麼都買黑色的。到大學偶然發覺自己穿紅色特有氣質便只選紅色。等到入了社會才不得不承認,除了白色怎麼看怎麼都舒服,其他顏色她也是不排斥的。從唯一到博愛,或許也是一種人性的成熟。
溫格格雖是個極愛撒嬌的小孩卻並不嬌縱。她說要學便真的
64、第六十四章 溫格格 。。。
洗了手來學打蛋、攪撻水、澆撻水,極是認真而歡快地每樣都親自動手。
二格格見她如此,也自是想隨,只是礙於身體不支便只能坐在一邊澆撻水。
蟬音一邊站著並不插手,時不時有人來尋她主事,到後半程實在事多便走了開去。
自從弘昀去了,夏桃已好久沒同孩子在一起,這一個下午在兩位小姑娘的笑聲裡到也止不住開心。
烤爐子溫度不似烤箱被阻隔在內,烘烤著二格格受不住便躲到了院子外去。
高溫溼溽了溫格格的前發,她直衝著炙烘烘的爐口,突然間冷冷地轉首盯著夏桃:“我認識你。四年前在大清門外。那個凍僵的之人。偏要用那手鍊換本格格的手爐。”
幾個閃段間,夏桃似乎也想起來,曾經有個小姑娘給自己送手爐,而那小姑娘身後一個著黑貂皮的婦人,似乎也正是那拉氏。
溫格格一見夏桃的眼色便知她想起來了。
“你不是年氏的家婢嗎?怎麼會露宿街頭?還是——”
她沒有再說下去,可她眼中的精明卻叫夏桃立時想起老四,憶起她再可愛也還是皇家之人,是皇家人便似乎有天生的懷疑天性。
正當夏桃不知如何答覆時,那溫格格卻回首添了把柴自道:“哼,反正也不管本格格的事。四舅舅向來比別人想得多。”
夏桃一回神,見這小丫頭像個沒事人似的重新對著爐子叨唸“這要多久”、“怎麼還沒好”、“會不會烤糊了”之類的,巴巴喳喳的根本就還是個孩子。
心裡明知道這孩子不簡單,可夏桃卻根本沒時間去煩惱怎麼躲開。連著幾日溫格格似迷上了新玩具,整日裡拉著夏桃不是廚房裡蹲忙就是滿東院遛達,安靜時也會帶著她到二格格的閨房疊老鼠什麼的。溫格格雖看似頑皮,女紅卻也不錯,只是多數時並不怎麼愛動手就是。
大多數時她並不需要夏桃理她什麼,只是自玩自的,偏愛要人陪著。也會拉了夏桃滿府女眷的廂房尋視,找尋一點點好玩之處。
這不,今日便來了年氏屋裡,一屁股坐在年氏專坐的白狐皮榻上,蹭了半天也不管那竹淑的臉色,直愣愣盯著年氏看。
“慣不得年姨來了之後李氏姨娘便失了勢,就憑年姨這幅長相,就是宮裡也尋不出幾個來,也莫怪了。哎,我那可憐的四舅舅,怕是失在美人身上了。”
年氏即便再端淑賢冷,聽了這小姑娘的話也不禁紅了臉色。雖是有些氣紅,卻也不再討厭這個熱氣過頭的溫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