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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過這一年的“受罪”,除了那些叫普通人不愛的快毛病,夏桃慢慢發覺出這個男人與眾不同的成事之能來。

認真,極為認真,行事已到苛求完美的地步。就如這幾夜不睡默默核實雨情便可知。雖脾性不定卻於大事上耐得時光,苛己力極強。對任何事都有始有終,今不算也記在心裡叫你以為已忘時他偏偏夾報於你。

這絕對不是個好丈夫,卻是個十足的政客為官者。

他可能沒有一絲親和力,卻為堅定的實幹者。或許,康熙最終看上他,也是因為他的身體力行。

從阿哥到貝勒,由成家到立府,從最初的宋侍婢到如此清己的年側福晉,蘇培盛陪著爺已過了近三十年,轉眼突然回望,才覺出時間是多麼可怕,叫你再難觸控到過去、再難遙想未來的三十年。

那些開始出現於你面前的人物還有幾人可以尋見?曾經以為最美好不過的是成長,到此時才頓覺記住的反而是那些融了美好消散之人的平凡物化,對蘇培盛可能是朦朧識不清地點的來時之路,對胤禛就是凝結一切喜愛之人所現的紅豔海棠。而對我們,又何常不是一塊當年三毛的上海雪糕、老平房下熱鬧的喧嚷童鬧、外婆膝間燦爛的陽光、河壩上積水時舉家可觀的貼貼千船……

當人不在只留下物,當美好只餘下記不清的臉孔,當記憶只能以死物詮釋悲壯的精彩,我們——究竟還留下些什麼?

除了一日日過一日的隨波習流,再尋不到自以為的幸福。

蘇培盛早已失了當初不得不賣身入宮的必須因由。可直到現在,他還在活著,一日日奔忙,卻不問自己為什麼,因為問了只會更解不開。真理從來不是他們這些奴才們可以看透的。他只要這麼活著,隨著王爺從小至成直到那個可能極貴的人生,再然後,也可能什麼也得不到,卻終是要死的。史書上有那高力士之名,不知自己這麼勞苦了一輩子是不是也能留下一紙三字?

想著那可能,便極是快樂,蘇培盛不覺掃了記憶的迷茫,再看那雨勢漸趨停下,觀天色,伸了個腰貓子,便出屋叫醒奴僕們,自己打了水去轉回來。

“時不早了,爺要起來,你去罷。”

於是,雍親王府新的一日到來,眾人快速而寧寂地理著自個兒的差事。

八月,阿哥們換班熱河,胤禛帶了福晉一人皆三阿哥和二格格而往。因是放心不下十三的腿疾,叫竹桃同劉寶兒住去貝子

53、第五十三章 測雨夜 。。。

府專侍其食。

十三日,雍王府四阿哥生,得名弘曆。德妃避暑回宮後又是一番大賞,直到沒看錯是個有福之人,當然賞的還有未幾也要落胎的耿氏,這都是後話。

王爺這一去至少兩月,年氏面前收到其兄年羹堯家書一封。

九月二十二,聖駕終歸。

作者有話要說:好;決定了;下章開始生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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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存在論 。。。

王府依舊,胤禛見那奶姆抱著已滿月的四阿哥緩緩而來反是一陣紀結,待看清了那嬰孩的臉面才難得有了絲輕鬆和欣慰。從來無嗣為大,胤禛心裡清楚,若是自個兒沒有好的子嗣,便是謀來了一切也不過只作他人衣。由皇父對弘太子長子弘晳、十四嫡子弘明的態度上便可知子嗣的重要。

鈕祜祿氏本以為王爺喜得貴子會上前相抱,卻未料胤禛只是揹著手看了一眼便叫去了。可那拉氏卻由王爺臉上放鬆的表情窺見了他的心歡。

滿室的家眷,連年氏也在其中。雖年氏還與自個兒沒鹽不淡地冷著,可叫胤禛滿意的是這次她有出居相迎。

眼色一轉,不自覺在妻妾邊搜尋那人低垂的前額。她總是那樣的,對著陽光會高高挑起頭伸著下巴,可對著這許多人時反無趣地低首打著盹兒。

可叫胤禛失望了,並不見那抹影子。

宮裡德幻賜下了兩個奶姆,胤禛當著眾人面賜給了鈕氏,除了李氏,並無人臉上有什麼吃驚與忌意。

年素堯的心思動了動。不論這鈕氏是什麼身份,得德妃愛戴卻是真,先不論是祖母對男丁的愛吾及屋還是這鈕氏本就是德妃之人,只怕這一朝得子以後無論是府裡還是宮裡,都有了與彼相抗的能力。年素堯本全不在意這些,對這些低下之人的是是非非不入眼兒。可一年將逝,她與王爺之間還是冰著,不曾見他如往日家人般相讓,這不經也叫其忐忑而起。

向來被寵慣了的,年氏並不怎麼知道如何與人相處,恰又遇上同樣自有一套御人規則的老四,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