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金娜房門外的斯維特突然聽到了一些動靜，他猜測那個女人已經醒來，看了看時間，現在才凌晨2點，斯維特輕輕叩了叩門。

這畢竟是女人的房間，只要她不試圖逃離，斯維特是不會衝進去的。

被多次強化過的斯維特，精神力雖不如李暮那種程度，但也早已越超常人，他聽到房間裡衣服和身體靠在門上的動靜。

大概，這個女人還在苦惱，或者還沒下定決心吧，他想。

“其實...”門內傳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和蕭索，

“從我知道父親的死訊之後，我心中就一直憋著一口氣。”

“他一直是我心中最崇拜的人，不論是生活中還是學術上，甚至我並不感興趣的商業上。”

“但當我得知他被捕和逃亡時被擊斃的訊息，我的信仰和世界幾乎都崩塌了。”

“首月在那時給我帶來了父親般的關懷，他還給我了一大筆錢和父親的研究成果，重啟了布蘭科生物。我對他非常信任，但如果...他才是...”

斯維特只是安靜的當一個聽眾，聽著門內金娜的抽泣，和她斷斷續續的故事，

“我明明只是在學校唸書的學生，我為什麼要承受這些，還居然害死了那麼多人。”

“呵呵，這算是懺悔嗎？我們每個人，從失去了父母的那一刻起，就沒資格再當個孩子了。”斯維特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頓了頓，又繼續道：

“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今晚你還可以哭泣，但天亮之後，你還要面臨選擇。那時，希望你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對了，別想著逃跑，晚安。”斯維特說完最後一句警告，也回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了，也許是剛剛注射完了強化藥劑，睏意襲來。

“謝謝。”門內傳來金娜的回應。

...

李暮枕著雙臂躺在房間的床上，顯得格外安靜。月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灑在床頭，映照出他那張略帶憂慮的臉龐。

房間內，除了偶爾傳來街道上漸行漸遠的救援車輛警笛聲，幾乎聽不到別的響動。李暮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但他的思緒卻如同脫韁的野馬，難以平息。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隔壁房間斯維特關門的聲音。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他知道，斯維特剛剛與金娜談過了。

金娜，一個失去父親的女人，她的遭遇雖然不幸，但其實對於他們團隊的幾人而言，這些不幸也並不算特別。李暮心中暗自希望，金娜能夠清醒過來，做出正確的選擇。

如果她足夠聰明，在如今這種情況下，相信她會主動靠攏過來尋求庇護。是的，就是庇護。

李暮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面被大雪覆蓋的街道，他的思緒飄向了更遠的地方。此時他開始醞釀一個計劃，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小隊的問題。

不論是十二月還是太一，他們都好像有無數次重來的機會。而支撐他們可以不斷重新來過的，是一個能夠持續提供支援的組織。而他自己，雖然不求爭霸藍星，但至少需要一個穩固的後盾，足以保護自己和同伴的後盾。

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和斯維特還有允兒，卻在一次次的冒險中，不斷與更強的敵人戰鬥。如果贏下來了，自然就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但一旦輸了，可就沒有以後了。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讓李暮有一種朝不保夕的憋悶感。

因為自己的原故，在與十二月一次次的衝突中，總是使斯維特和允兒陷入險境，如果不做些改變，自己好像也太不負責了。

李暮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也許是時候再跟幻影那個老傢伙好好談談了。

就在這時，李暮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找我？”

李暮全身的汗毛炸起，他可還沒對這個幻影放心。一直以來，他與幻影之間的交流都是不冷不熱的狀態，就是因為擔心有朝一日幻影會奪舍他的身體。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謹慎。我說過，我只是一絲殘念，根本不是完整的靈魂，是無法奪舍你的。”那個聲音繼續幽幽的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李暮低聲咆哮著，他對於這樣的變化並沒有心理準備。

“你不需要相信我，而且你無法拒絕我的出現。你看，就算你現在並不願意，我也還是在你腦海裡說話了。”幻影的聲音在李暮的腦海中響起，平靜的繼續道：

“而對於我來講，我除了能說話，甚至都無法透過你的眼睛看到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