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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麼。”

張悅終於剋制不住,拳頭攥得咯咯響。如果平時聽見“清閒部門”這種話,她只怕會當場變臉。但是此刻被蔑視為“清閒部門”甚至不是最令人悲憤的。最令人悲憤的是劉全能前面的話。

張悅恨得牙根咬痛,只恨自己不是男人,不能一拳打飛劉全能的牙,只能拿目光剜劉全能的良心,蕩氣迴腸罵個痛快淋漓:“你是有多小市民啊?你心有多大啊這個時候還來貪別人的錢!你的第二維護組負責的是a層生活區,根本就完好無損啊,敵人直接空降到b層去了啊!!你特麼的連搶修任務都沒有,你好意思來冒領研發組的錢?還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你心是有多大!!”張悅罵他時,自己臉都白了,氣得腦袋發麻全身過電,而劉全能只是寬容地笑著。

然後劉全能無動於衷地笑道:“跟你也講不清楚,你要是不滿意,打報告去彈劾總決策官好了。否則你站在這裡,就算罵掉我的頭,都沒有什麼用的。”一邊說一邊扭頭看櫃檯後面的姑娘,溫文爾雅地拿中指輕叩申請單:“美女,不要理她,先給我報賬。”

姑娘看了劉全能一眼,她隱約知道這個人很吃得開,不由自主就伸手去拿櫃上的報賬單。

張悅箭步上前拍住劉全能的報賬單,財務姑娘竟然沒拽動那單子。張悅用力按住那張單子,顫著嘴唇瞪著劉全能,一字一句地闡述:“之前你插隊我都忍了,唯獨這個月的錢,你摸著點良心放過研發組!這次研發組的課題是和建造部名下的技師組掛鉤的,那邊在等成果!你拿了我們的錢,駕駛艙不完善,技師組強行開工,會給駕駛員埋下安全隱患的!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你不懂嗎?我奉勸你別當蛀穿長堤的螞蟻,你背不起這千古罪名!”

財務姑娘印象裡的張悅是個大大咧咧開朗豪放的姑娘,容易翻臉卻極少吵架。所以她被氣得面紅耳赤的張悅嚇到了。

劉全能油鹽不進,反而皺眉板起臉,諄諄教導張悅,語帶威脅:“張悅,我一忍再忍,你不要蹬著鼻子上臉。我劉某人做事,憑的就是天地良心!你口口聲聲汙衊我的良心,誹謗我你要拿出證據來,你再血口噴人,小心我把你送進裁決庭。”

“裁決庭?你們怎麼都愛去那地方,裁決庭是你家開的吧。”一個含怒微慍的聲音宛如一柄飛刀擦過,尾音嗡鳴輕顫,聽的劉全能擰眉箍嘴,地貌崎嶇的五官狐疑地湊一起來,扭頭去看門口。

莊言夾著包皺眉走進來,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鐵青地繃緊,鋒利的敵意讓財務姑娘瞧一眼就像被割了一刀,不由自主移開眼睛,卻念念不忘想端詳。

而劉全能躲著莊言的目光,上下掃他一遍,腦海裡過濾了一遍人像,剎那確定這個生面孔就是從裁決庭殺進殺出的莊言。頓時撤去嚴厲,咧開嘴忠厚地呵呵笑。趁低頭笑時,眼睛左右轉兩下,心裡暗想:“張悅打電話叫的就是這個人?此人自身難保,憑什麼替人出頭?如果是別的課長就另當別論,這個人送上門來,興許是一份大禮,稍微加工一下就能送給決策官,了他心事。”一聲寬厚慈祥的“哈哈”還沒笑完,心裡的主意就已經打定了,抬頭瞧莊言利刃般的注視,天不怕地不怕地接話茬道:“閣下別亂說話,裁決庭是公家的,公正的,公平的。你胡亂質疑會惹官司的。”

莊言“嘻”一聲嗤笑,扭頭去看如蒙大赦的張悅,遞去讚揚的目光,遙遙點頭,令張悅心頭稍定,低頭掩面努力平息憤慨。

然後莊言逼近劉全能,鼻子險些戳到劉全能那張地形坎坷的臉上,逼得劉全能猝不及防,微微仰頭。莊言嗅到劉全能身上的香水味,一句話撕穿所有窗戶紙:“領著搶修救險的錢,身上一星兒機油味都沒有,西裝香水倒是檔次到位。開口誅心論,閉口惹官司,你讓我想起來一個人,讓我大為光火。”

94 君子不避髒水,可與小人一戰

劉全能本想挑點事兒,捉著莊言的辮子,去混個討敵先鋒的功勞,不料被莊言一句話揭得鉅細無遺,何止撕破窗戶紙,簡直扯下遮羞褲,一句話捅穿了他賦閒撈油水的行徑。瞧著莊言咄咄逼人的模樣,反而像個不怕事兒大的主,劉全能羞怒之下,心頭暗喜,出神入化的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在下人微言輕,身賤如紙,閣下怎樣鄙夷都沒關係。但是會忍不住想,這個令閣下大為光火的人,難道是總決策官?尉詡大人?”

怒視劉全能的張悅本來心頭歡喜,瞧見課長越生氣,張悅越開心,巴不得看課長衝冠一怒為紅顏,好好教訓劉全能。突然聽見劉全能提尉詡,張悅心頭一顫,暗想劉全能善於借花獻佛,課長可別中招,樂極生悲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