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兒這般的堅持,定是有他原因的,他一向明白事理,定然也不會無理取鬧的。”
老夫人還想再勸,他們張府就一個他大兒子任五品同判,這門親事是前太子向張大老爺提起的,本來娶那個由庶稀裡糊塗變嫡的七娘子,老夫人也是不情願,可如今太子都被廢了,自家大郎又說朝中威信最高,最有希望做東宮之位的就是穆王,這樣一來,本來還有不滿的老夫人對著門親事就是一萬個滿意了。
“致遠,這事兒也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喝醉了酒,在季府暖閣之中把持不住與丫鬟……你若喜歡,到時把那丫鬟收進房中也就是了。”
張致遠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祖母,這事兒不是孫兒喝醉了酒後糊塗做的,是季府之中有人陷害的孫兒,給孫兒下了藥!”
“甚麼!”老夫人與張大夫人統統都大吃一驚。
張致遠跪在那兒細細說事發經過。
今日是穆王大婚,但是他怎麼說也是未來的姑爺,人在季府做客,怎麼可能連分寸都沒有,僅僅只喝了三杯酒,他便頭暈目眩,季府的三少爺見他如此,就讓小廝扶了他去暖閣稍微躺一躺。
這一躺,來了個提醒酒湯的丫鬟,喝下那碗醒酒湯,他便什麼事兒都記不得,還是被來抓姦的小廝吵醒的。
“祖母,那丫鬟即便是下藥於我……事後待我醒來,那丫鬟竟然還說了一些是我娶季府七娘子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話語,若這事兒是季府七娘子讓人謀劃做的,如此心性惡辣,手黑心狠的婦人,娶進張府亦是一個禍害!”
“豈有此理!”張老夫人聽完張致遠的控訴不幹了,自家就算門楣低一些,那也是官宦之家,自家正正經經的一個嫡出三少爺娶你們家稀裡糊塗不知道怎麼爬上位的庶女,竟然還要來個下藥陷害,怎麼著,嫌他們家裡好欺負是吧?!
“讓大老爺過來見我!”張老夫人一拍榻子上的小方桌,決定了,這事兒不能罷休!
……
何氏為了女兒跟季府撕破了臉,陳氏聽著何氏口中吐出的“退親”兩個字,平靜了,她在季府掌了中饋許久,就算她女兒一個接個的嫁到名門之中,她自認是從未對這兩個妯娌做過什麼囂張跋扈的事兒。
這會兒,陳氏擰著帕子,儀態端莊的在一旁椅上坐下,冷眼瞧著何氏笑了笑:“三弟妹,你這是打著六姐兒的如意算盤,替七姐兒坐地起價,見張家窮酸,不肯下嫁了?”
見何氏一張嘴,她又接上道,“三弟妹,你算來算去,明著膽兒的做出這麼多事情,你怎麼不算算張府背後會有誰在那兒撐腰?”
何氏一抿嘴,極低的自語:“太子都被廢了……”又有何能耐。
三老爺至少是個八品的順天府主薄,聽何氏這麼一說“啪”一巴掌甩過去:“我之前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蠢婦!安王即便是王爺,那也是天家的王爺!你算個什麼玩意兒!你也敢在安王底下使這些下三濫的招兒!”
何氏捂著臉,滿臉委屈,哭道:“老爺,那可是你的女兒,你就願意把你唯一的女兒嫁給一個瘸子?”
三老爺見何氏冥頑不靈,直接就道:“休妻!我此次定要休妻!”拱手一行禮,又換了臉道,“大嫂,七姐兒事兒還望大嫂多多擔待著些,如何抉擇全憑大嫂處理!”
“好,既然三弟說了全憑我處理,我也就跟三弟你說句交心話,七姐兒這事,只怕要花些銀兩。”陳氏甩了甩帕子,甩去裙襬的不可見的灰塵,拿出當家主母的架勢,“還有以後,得把她送到莊子上,就說病了,好不得了……”
“好好好,一切都是讓大嫂說了算!”三老爺連連應聲,見何氏還想說什麼,一個眼色使過去,讓嬤嬤抓住了她。
“老爺,那是咱們的女兒,咱們唯一的女兒呀……”何氏被捂著嘴,拖了出去。
……
月上中天,今日有人歡喜有人恨,恨的不止何氏與七娘子,還有穆王府的玉琳。
外頭謠言已經瘋了大半年的二皇子舉著琉璃盞,趴在窗欞上唸詩,念還得是,“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這類的清雅句子。
小廝站在一旁,冷風吹來,他微微抖了身子,輕聲道:“王爺,夜深了,該就寢了……”
“今日乃本王那個七弟大婚,本王可是他的大媒人,卻竟然連一份媒人大禮都未收到……”玉琳呵呵一笑,一口飲下盞中酒,“天氣涼了,快到父皇的狩獵之日了,本王這病也該要好了……”
第三七七章 進宮謝恩
景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