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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在介懷我進宮一事麼?

也許他說得對,我不適合這宮闈。

我要的生活從來都只是很簡單的,就像林山村子的隱居生活一樣,有一個可與之相守的人,有和諧友好的鄰居,有恬靜無波、無慾無求,沒有大風大浪卻有寧靜安然的生活……

可是,我的生命已不是一個人的了,為了枉死的人,就算在梓宮裡賠上性命,只要報得了仇,又算得上什麼……

大更11 愛恨纏,跨不過的坎

接下來的七日,梓宏不再召見我一次,連平常的尚義差事也免了,只是下許我踏出尚義院。

我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樂得清閒。

梓宏的毒還有三日便要開始發作了,我感到異常的興奮與期待,心中某個角落卻有隱隱的空虛。

我沒有多想那是為何,世事亦不容我去多想。

央求綺琴拿了彤史過來,見梓宏召幸了不同妃嬪,嘴角不自覺幾冷冷上揚:十日醉流淌於人體之中,經交ˋ合傳播,如今,受其害的已有八人了。連同顏貴妃肚子裡的胎兒,七十八條人命已奪九條。

我閉上眼睛,耳邊迴盪著那句“你的仇恨,太深”。兩把聲音在腦海中重疊著,交融著,我已分不清誰是誰。

饒是盛夏時節。我卻突感一陣寒冷。輕輕把手覆上心窩,手冷?還是心冷?

還是,我的血,已是寒涼如冬日溪水?

孃親說過,神醫和毒醫實無分別,醫治一個人,血便溫煦一分;毒害一個人,血便寒冽一分。

我是否毒害了太多的人,是以血液如此寒涼?

幽然一嘆,倚在室中軟榻上,看著窗外盛開的梔花。梔子花開又花落,花落又花開,如此輪迴,何時才方了?

濃濃的梔子花香溢滿室中,寢室中倏然多了一人。

只見那人身穿寶藍長袍,頭髮整整齊齊的挽了一個髻,眉目充滿書生的俊逸之氣,卻不是梓墨是誰?

我從椅子中跳了起來。“你怎麼在這兒的?”

他神秘兮兮的笑笑,邪魅之色重了幾分卻仍是姑陽光般和煦。“想你了,便摘了梔子花給你。”

我連忙關上了窗子,沒有接過他手中的梔子花,吃驚地問:“翻窗過來,不怕你父皇發現嗎?”

他卻溫潤一笑,把梔子花放進我手心裡,柔聲道:“想你想得不可救藥,至死方是解脫呢。”

那沒頭沒腦的調侃之言,夾了多少成認真?我不願去想,只想逃避那個答案——和自己的感覺。

“其實……我們,不用賭下去了。”我忽然說道。

“為什麼?”他顯得訝異,卻夾著一絲興奮和期待。

“你知道……”我悽然笑嘆,“我們不可能的。”

“為什麼?”他緊緊攥著我的手,彷彿不願再放開。“三個月之期,還有兩個多月呢。”

我凝望著那雙明煦之中帶著憂傷的瞳子,一時之間,竟不知怎麼開口。該告訴他,我將是他的殺父仇人麼?

心中的一個角落隱隱作痛,彷彿什麼東西被硬生生的割走了。心底深處……竟不忍見他傷心。

這是怎麼一回事?志在必得、甚至要求提前終結的賭約,為何我卻失去了必勝的信心……

曾經,除了恨,沒有愛;遇見夜奕,兜兜轉轉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為他守寡,無怨無悔;一直堅持著愛他的心,現在卻為何動搖了,掙扎了?

為何,為對梓墨的不坦誠而感到愧疚?為何,對他的姓氏如此介懷?

為何,對將要與他成仇感到難過?

心底的質問侵蝕著我的感知,我一直以來的執念。

明知道不應貪心,明知道不應多想……可是,腦子卻好像不讓我停下來,逼著我去想,去掙扎。

我彷彿聽到了夜奕傷心的責備:為何如此花心?為何水性楊花?

“梓墨……“我幽然笑嘆,”我不能貪心。“

他呆滯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明明是那麼的溫煦燦爛,我的心卻是一楸。

”夢兒……“他放開我的手,輕輕道:”為何,如此執著……“

我怔怔的望著他,呆呆出神。為何,如此執著?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原來,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我自己也回答不出來。

也許,只是在封閉自己的心,不願看見自己沉淪……

”太子殿下。“我垂下羽睫,竟不敢直視那雙誠懇的瞳子。”你和夢姑之間,有著一道跨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