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聲譽?”老夫人見孫兒上當,把什麼都說出來了,自然著急。緊接著,她又對安然道:“然姐兒別擔心,等你進了門,小兩口一起出門,這謠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安然冷笑,老夫人可真是打的好主意。可惜賀之硯不領情,居然急切地嚷道:“不,奶奶,不是說了要退親的嗎?我不想娶她,她自己剛剛都答應了的……”
老夫人恨不得出去給那個蠢蛋一個耳光,安然卻已經介面道:“二哥哥放心,妹妹不會賴著你的。請二哥哥讓人準備文房四寶,我們這就寫退婚書吧!”
“好!”賀之硯高興得幾乎跳起來,“來人,傳文房四寶!”
賀之謙看著二弟那高興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這時,老夫人沉重惋惜的聲音傳了出來道:“硯哥兒,你要為今日的決定後悔的。”
安然怕老夫人說太多,立即道:“二哥哥說了要退婚,可是會反悔?”
賀之硯昂著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妹妹放心就是,我賀研華說過的話,從來算數,絕不言悔。”
“好!”安然笑道,“那就請賀伯母將婚書準備好,我們寫了退婚書,還請賀伯母將當年我父親留下的婚書賜還與我。”
這時,文房四寶送上來了。賀之硯立即讓人研墨鋪紙,他要寫退婚書。
這時,只聽安然道:“既然事情都談妥當了,這退婚書還是我來寫吧!請老夫人讓人把屏風搬開。”
老夫人一聽就明白安然是想讓自己孫兒後悔,但她想著也該讓那小子長點腦子了,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怎麼行?便點頭吩咐人搬開屏風道:“來人,把屏風搬開吧!”
兩個婆子上前來,很快將屏風收了抬開。安然盈盈淺笑地走到哥哥身邊,兄妹兩個相視而笑。
卻說賀之硯見屏風搬開了,也好奇地想要看看那個村姑長什麼樣子,卻不料這一抬頭就失了神。這幾年來,他自忖美人也見過不少,卻不料竟沒有一人能及得上眼前的少女。那明媚的笑容,恬淡大方的氣質,哪裡像村姑了?
安然見文房四寶都準備好了,便施施然走過去,對賀之硯嫣然一笑道:“二哥哥,這退婚書還是讓我來寫吧!二哥哥是男子,又出身高門,以後定能有名門貴女相配。妹妹我出身寒微,要是壞了名聲,可就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賀之硯看著安然的笑靨,不禁有片刻失神,只覺得心跳得比往常快了許多,等他回神,安然已經在紙上寫下了“退婚書”三個大字。
那字型圓潤飄逸,一看就知道不凡。他不禁失聲讚道:“好字!好字!”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也忍不住上前去看。她知道自己這個孫兒向來心高氣傲,能讓他贊好的可不多。吳氏扶著老夫人,也跟著過去看,心裡也是好奇得很。
只見安然不假思索地在紙上寫道:“婚姻之約,本為結二姓之好,當以信義為先,方可患難與共,互相扶持。現有江陽賀氏與合江趙氏,乃父輩十年前訂立之婚約,然今賀氏背信棄義在前,矇蔽哄騙在後,又假傳謠言敗壞女方名譽,實有違婚姻之義,故今日雙方約定解除父輩所訂之婚約。今日之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恐後無憑,立此文約為照。立書人,趙氏女安然,祁豐十九年三月十二。”
安然一氣呵成地寫下來,那一筆字不說龍飛鳳舞,卻是筆畫圓潤端麗大方自成一體,竟然是眾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賀之硯只見了字,根本沒心思去看安然寫的到底什麼意思,只不住地感嘆:“好字!好字啊!這字型勢緊密,隱隱有王右軍之風;又姿態朗逸,啊,妹妹可是學過魏碑?這字已經自成一派,妹妹若有更多書法傳世,便可當得書法界一代宗師了……”
老夫人差點被他氣樂了,不由罵道:“現在知道你妹妹才貌不凡了?如今都要退婚了,人家寫得再好,與你有甚相干?”
賀之硯這才醒悟過來,他看了看那張退婚書,又看了看容貌清麗氣質不俗的安然,不由悔恨不已。要是他聽了父親祖母大哥的話,老老實實將然姐兒娶過來,以後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她寫字?
這退婚書自然是一式兩份,因此,安然寫好一份,又提筆再寫了一份。
“二哥哥,請簽章吧!”安然將筆遞給賀之硯,又對吳氏道,“茲事體大,還請賀伯母為我們見證。”
賀之硯提起筆,看著安然幾度猶豫。他後悔了,他不想退婚了行不行?
安然見了,不由輕笑道:“二哥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言猶在耳呢!”
賀之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