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誰說的不重要,女兒也沒問她。但我著急啊,所以這幾天去城裡城外找了很多大夫打聽這事兒。一開始大夫都說沒聽聞過這個說法,但好幾位大夫後來細細回想,說看過的家裡有痴傻孩子的家還大都是表兄妹結親的。女兒心裡一急,就找您來了。爹啊,您說著要是真的,趁著現在我們齊哥兒和芳姐兒還沒圓房,年紀也小,是不是……我們齊哥兒還好,要是有個萬一,他還能納妾,可芳姐兒怎麼辦?”
顧少霖這才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他的願望不能達成,竟然還事關齊哥兒和妹妹的子嗣幸福,他不由也著急起來。
“就我所知,表妹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她既然這樣說,肯定是有確切根據的。可是,不也有很多表兄妹結親孩子還是很聰敏的嗎?表妹也只是說有這種可能,也不是絕對,我覺得沒有必要太放在心上。再說,妹妹要是和齊哥兒和離,以後可怎麼辦?”顧少霖擔心爹孃只怕不會答應的。
老爺子想了想,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跟著商隊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見過這樣的事情,只是當時沒有注意。如此看來,只怕然姐兒這話還真的有些道理。如果這是真的,我們可不能耽誤了兩個孩子。”
顧宛娘連連點頭。是啊,她還等著抱孫子呢!
顧重山想了想,又道:“只是芳姐兒要是跟齊哥兒和離,只怕不太好找合適的人家,這事兒我先跟你大哥大嫂商量看看吧。要是他們不願意,就算了。這不是隻是一種可能嘛,也不一定全都是這樣。”
顧宛娘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其實她這麼著急,主要還是為芳姐兒考慮的。
顧重山知道女兒的顧慮,直接將這事攬了過去。
當晚,就將兒子兒媳和孫子一塊兒叫過來,將這件事情說了。
楊氏聽完,根本不信什麼表兄妹結親生傻子的話,只覺得楊氏是看兒子有出息了,就看不起她女兒,當即就鬧道:“爹,您疼女兒我做兒媳的無話可說。可是,芳姐兒也是您的親孫女啊!您讓她以後可怎麼活?”
顧勝文也皺眉道:“爹,歷來親上加親的很多,也沒聽說就一定生傻子啊!”
顧重山輕嘆道:“芳姐兒是我親孫女,我能不疼她?你妹妹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要是真有個萬一,不是害了兩個孩子嘛!但既然你們不願意,就當這話沒說過好了。罷了,你們都回去吧!”
雖然最後老爺子也沒有堅持,但顧勝文和楊氏知道了顧宛孃的意思,回房後還是很生氣。
楊氏怒道:“這些年,我們算是白對她們好了!過河拆橋也沒見過這麼快的!”
顧勝文皺著眉頭,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不但然姐兒不肯嫁過來,還想跟芳姐兒和離?妹妹這是看不起他們顧家還是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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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安齊送了信回來,說已經到了京城,暫時住在安南的宅子裡,距離國子監不遠。又說安南今科中了二甲第三十六名,吏部已經派了福建建安縣令,年底赴任。
八月初三,安然將家裡的田地宅子全都託付給舅舅,又去縣衙裡開了路引,便帶著孃親和嫂嫂玉蘭以及五六個家人啟程去京城。
自從顧宛娘去顧家提了想要齊哥兒和芳姐兒和離的意思,雖然最後因為顧勝文和楊氏不答應沒有再提,安然還是明顯發現舅舅舅媽與自己家有了隔閡。好在誰都沒有跟嫂子提起,不然只怕嫂子還要傷心。如今安然只希望哥哥嫂子運氣好一些,生幾個健康的孩子。
安然讓人買了三輛馬車,她和孃親嫂嫂玉蘭坐一輛,孃親身邊服侍的綠枝和嫂嫂的貼身丫頭秀菊及奶媽福嬸坐一輛,第三輛車上裝行禮。
一路上,他們都走的官道,因為並不急著趕路,每天都走得不快,但還是讓幾個女人叫苦不迭。這馬車沒有減震裝置,儘管路面並沒有大的坑坑窪窪,還是感覺很顛簸,三天下來,骨頭都要散了。
沒辦法,安然只能停下休息一天再啟程。
如此走走停停,一直到十月初,才來到金州。顧宛娘早已經跟安然說好,一定要去當年她父親遇害的地方看看,祭拜一下。
想起父親,安然心裡不禁又痛又澀,爹爹是最疼愛她的,要是知道他給她訂下的婚事最後卻是這樣的收場,不知道會不會難過。
可惜她們都是第一次來,找不到地方,便買好了祭奠的物品,沿路看到有村子就進去問。
有錢開道,便有人願意帶路。
找著了地方,安然和孃親、嫂子、玉蘭一起去樹林裡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