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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雲狄聽他如此說,走到那邊石壁,仔細看了半晌,不由洩氣道:“還盼你那東西真能起點什麼作用,果然又是白扯。”

風非笑和嚴如華也早走過去細細觀察,只見那邊石壁完整一體,正是山洞一部分,並無任何機巧。

嚴如華愁眉緊皺,以手扶額道,“照說六壬式盤不會搞錯。風兄,你說這會不會是鬼打……不,障眼法?”

“什麼障眼法,分明是你那……”雲狄正在反駁,卻聽風非笑道:“古有幻術,不無可能。”

嚴如華急道:“在下雖稍通陰陽占卜,卻不懂這些實在的法術,素聞承影派道術天下無雙,可否請風兄做法一試,破了這幻術?”

風非笑點點頭,說聲:“得罪了!”倏地回手從身邊立著的雲狄身上撕下一片衣襟,然後右手食指中指併攏,做劍指在長劍劍刃上一抹,那白皙的指尖上迅速滲出了顆顆鮮紅的血珠。他以指為筆,用這血在白色衣襟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個“明”字,腳下走了個北斗罡,接著將符咒向上空一拋,一揮長劍,用劍尖刺中這血符,然後口中輕誦:“擊開天門,九竅光明,天地日月,照化吾身,速開大門,變魂化神,急急如律令。”

隨著最後一聲誦完,他持劍的手一抖,那血寫的符咒瞬間化為一團白火燃燒殆盡。而周圍瞬間光芒大盛,將這山洞照的亮如白晝,石壁、暗門開口處處射出耀眼的光芒。只是這光芒轉瞬寂滅,周圍立即又恢復到黑暗之中。

雲狄很是驚訝,揉著眼睛道:“這火怎麼點的?你隨身帶著火摺子不成?”

嚴如華卻急問:“如何?風兄,此地可是幻術成就?”

風非笑搖了搖頭道:“並非幻術。乃是實實在在的機關。”

雲狄皺眉鬱悶道:“我就知道,世上哪有什麼妖法幻術,所謂幻術,不過是些牛鼻子做障眼法騙小孩子玩的罷了,怎麼能騙過咱們幾個大男人。話說,風假臉你為什麼非專門和我過不去?要撕我的衣服?”他平生愛美,此刻那軟雲羅精紡的衣裳被齊齊撕掉了一塊,看上去狼狽不堪,讓他好不鬱悶。

風非笑看他一眼,只重複一遍,“得罪了!”便再不發一言,倒是嚴如華向他解釋道:“這符咒必定是須以血寫於白色布紙之上,這裡沒有旁的白紙、白布,只有參盧你穿的白衣,是以風兄不得已而為之。此刻命在攸關,只好從權。”

雲狄無法,只能閉口忍下,心中暗罵:風假臉,我早晚要找機會撕破你的衣服,以出我這口惡氣!

他方才眼睛被白光晃了下,這會兒好起來,卻隱隱約約的瞧見地上白骨上似乎有幾個淡綠色的亮點,他揉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幾隻白色的小蟲子,那蟲子狀似蜘蛛,每隻身上卻生著十四隻腿爪,那蟲外殼與白骨顏色相同,從內而外發出一點淡淡的綠色熒光。

這蟲子只有指甲蓋大小,隱身於巨大白骨之下,若不細看,是注意不到的。他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不由好奇,伸手剛想去抓一隻瞧瞧,卻耳聽一道罡風襲來,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卻見是風非笑那把長劍,正停在自己身前。

“風假臉你要幹什麼?”雲狄大怒,“方才老子要是閃的慢一點兒,這手就沒了!”

“強似殞命!”風非笑冷冷道,“那是蚩蟲,不可碰!”

“蚩蟲?!”嚴如華幾乎是失聲喊出來,發現自己失態,又趕緊噤聲。但顯然已經十分恐懼。

“蚩蟲是什麼東西?不就一隻蟲子,大花你怎麼嚇成這樣?”雲狄不以為然。

“……這,我不是曾經給你讀過?《姜天師遺志略》有載,上古時期,蚩尤為黃帝所滅,當日蚩尤身死,被分埋多處,怨氣化為蚩母,蚩母再生蚩蟲,蟲有劇毒,沾者立斃。這蚩蟲喜食屍體,一隻蚩蟲能在半盞茶間將一頭牛啃為一架白骨,被蚩蟲啃食過的白骨,三天後自化為膿水無蹤……”

“當日誰聽你那些怪力亂神……你是說,這白骨是這小蟲子在剛才這一會兒之間吃掉屍身所成的?”雲狄本不肯信,但此事就在眼前,也無可辯駁。他停了一會兒,嚥了嚥唾沫,又想起什麼一般驚訝道:“那也就是說,這裡可能有過許多死人,但是被蚩蟲吃了,骨頭也化為膿水,沒有一點痕跡留下?”

嚴如華面色凝重道:“不錯!若是這蟲子會飛,只怕活人也會生生被他們吃了。沒想到在這竟能見到這種傳說中的上古毒蟲!”

他停了停,又說道:“這地方陰森恐怖,不能久留,如今無法可想,我們只好再走一遍,看仔細些,說不定能發現什麼其他的機關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