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誰都不怕,就怕鄧姑姑,只要一說規矩,鄧姑姑半點不含糊,欣然忙放下裙子,規矩的給越嬈行了禮,又覺得做的假,忍不住笑著跌倒在自家孃親懷裡,道“娘,就是會嚇唬我,鄧姑姑在家收拾東西呢,哪裡能管得了我。”
越嬈覺得孩子整日的被規矩拘謹著,這麼出來玩耍幾日散散心也好,也不拘著她,往後一看是銀兒站在不遠處打量著屋子和茶碗,心裡不由得不喜,自打越嬈見她第一面,就覺得這閨女不是一個本分的,長得不錯,但眼珠子卻東看西看,然卻不是孩子好奇的樣子,眼睛裡滿是貪婪,但欣然在這裡沒有玩伴,也沒有太過嚴厲管轄。
銀兒見越嬈看她,不由得怯怯的行了禮,越嬈淡淡的點頭,不再說話,欣然一股子的孩子氣,沒有發覺越嬈的冷淡,只拉著銀兒去屋子裡拿針線,坐在自家孃親身邊教銀兒繡簡單的花草。
銀兒豔羨道“大娘子,你這花繡的真好看,要是能在你身邊好好學繡工就好了。”
越嬈笑了笑沒有介面,畢竟家裡進一個使女,要爹孃說了算,越嬈聽見,嘴角勉強的扯了扯道“再過一個月我們便要回江浙了,你要是去了我們家,可是以後再也見不著你爹孃了。”
銀兒聽了這話,只覺自己有了機會,忙道“夫人要是覺得我能使喚,就讓我去服侍可好。”
越嬈放下手中的書本,上下打量了這不知道好歹的姑娘,這輩子可真開眼了,王石頭如此老實,家裡對這個娘子真真的寵愛,如今這娘子居然能說出這等不孝之話,當下淡淡道“你可是良民,要是入了賤籍可是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銀兒更覺得這夫人是看中自己的意思,忙笑著道“只要夫人覺得我好使喚,買了去做個家奴也可。”這家奴便是寫了賣身契,卻不再官府備註的奴隸,但一旦查出來,便是重罰,不但主家受重罰,就是家奴也會變成真奴才,這種事情也是主要針對那些官吏罷了。
越嬈不由冷笑道“我卻不知道你連主意都想好了。”說完拿著書去裡屋不提。
銀兒這才知道說話得罪了夫人,忙低下頭,欣然也覺得這銀兒不知道好歹,多少賤籍奴婢買不得,哪裡用的著家奴,便道“今兒就到這裡吧,你先回去,家裡也要吃飯了。”說完便請銀兒出了門,正巧越越帶著小廝騎著馬,帶了一大包好吃的,到了門口跳下馬,見姐姐就在門口,不由得笑著道“姐,你知道我來?”
銀兒突然見一個如此俊秀的少年,穿著錦衣華服,身上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氣度,不由得面紅耳赤,懷著心思悄悄大量越越,欣然嗔怪道“又拿這麼多東西,仔細娘親說你。”
越越整了整衣服下襬,笑著道“怕什麼,心疼你和娘,多拿些。”
欣然剛要拉著越越進屋,卻見銀兒還在門口站著,滿臉通紅,不由問道“你怎麼了,身子不舒坦?”
銀兒這才驚醒,忙搖頭,看了看越越扭頭往自家莊戶上走。
欣然也不在意,拉著越越進屋不提,這次因為越嬈帶著欣然躲婚,便是悄悄的,什麼也不曾帶來,就是下人也只帶了菊花和欣然的彩雲,以及幾個粗使的婆子。
越嬈讓菊花給小廝們到了茶水和點心,不由對越越嗔怪道“你又來做什麼?”
越越笑著吃了一口茶道“爹讓我來給娘說一聲,咱們家這幾日誰也不在家,這秦家派了幾個婆子來說親,都以家主不在擋了回去,這幾天沒有來,想來是知難而退了。”
越嬈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道“這秦家真真能說的出口,平妻,就是正頭娘子,我們也不稀罕,現如今這秦家勢頭正強,但古話有一句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但現在秦家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罷了別人家的事兒。”
越越知道自家孃親不是要把姐姐嫁與秦家,心裡極為如意,但又一想姐姐總是要嫁人的,要是真的被爹孃嫁與別人又該如何是好,有心想著給娘通口氣,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想了想罷了,走一步算一步為好。
銀兒紅著臉回到家,躺在床上想著越越那俊朗的少年,心裡跟小兔子般不停的跳動,但又一想自己一個莊戶人家的閨女如何配得上這樣人家的公子,心裡不由得黯然,但又想起隔壁村莊的霞兒姐姐,這霞兒姐姐因為命格好,去了大戶人家為妾,這家裡跟一步登天似地,就連里正,亭長都不敢小瞧了他們家,每次回來都是做著豪華的馬車,穿著綾羅綢緞,用的胭脂水粉都是官家所用,頭上戴的金簪子足足有幾十兩重,據說這童家夫人是二品夫人,還是個貴族世家,這豈不是比霞兒姐姐婆家還了得,銀兒越想心裡越心動,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