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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要,才對此有一定了解,筍鎮的農民很多都沒怎麼上過學,更不會去研究法律了。

而且在筍鎮這種落後的地方,屬於關係社會,人們更相信透過‘關係’解決問題,而不是法律。尤其是底層的農民,本身就有點懼怕法律,不願意沾染上‘官司’。

畢竟這事最後要政府掏錢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縣裡窮的都要當褲衩了,自然不可能主動去宣傳這條法規。

根據蘇銘所知,省裡是有賠償細則的。換句話講,農民莊稼被野豬這種二級保護動物禍害了,是可以堂堂正正要求政府賠償,而且政府必須賠償。

當然,這是理論上,具體實施,賠多少,多長時間能賠款能落實,這都要靠有得力的人去操作。

回到鎮上的時候都快凌晨了,一大群人也沒個睡意,呼啦全部湧到了蘇銘家。

蘇銘家原本空蕩蕩的堂屋裡,一下子擠滿了人,板凳都不夠坐了,很多人乾脆就蹲在地上和門檻上。一臉期望的望著蘇銘,等他把賠償的事情說清楚。

筍鎮的每家在周圍山裡都有田,如果賠償真能落實,大家以後也不必整天提心吊膽。

蘇媽媽看來了這麼多人,趕緊燒水泡茶,把過年招待客人的瓜子零食全部拿出來請大家吃。向二大爺問清楚了情況之後,蘇媽媽拉著蘇銘,小聲的說:“十幾畝田,幾萬塊錢的事情,實在不行,你出了就是了。你那天不是還拿了十萬塊錢給媽嗎?那錢我也用不上……”

二大爺離得近,聽得一清二楚,蘇銘還沒說話,二大爺就不幹了。當著眾人的面大聲說:“他嬸子,話不是這麼說的。一碼歸一碼,蘇銘出息了,可他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咱們受了災,拿政府的補助,那是國家規定,天經地義咱們應得的!要小蘇銘出錢,那算怎麼個說法?不成了施捨了?這個口子不能開。總不能以後鎮上受了災,都讓小蘇銘來掏錢吧!”

二大爺沒什麼文化。但說出來的道理,卻擲地有聲。鎮上的人很多雖然沒念過書,做人最基本的道理也都是懂得,聽了之後都頻頻點頭。

二嬸子抹著眼淚說:“二大爺說的在理,蘇銘啊,嬸子不能讓你掏這個錢!你讀過書多。見過世面多,只求你幫著咱們三家,問清楚政府補助的事情,那就是有心了!”

“嗨,我不是怕老顧他們著急嘛!”蘇媽媽也笑了。對蘇銘說:“既然大夥相信你,你可得上心,把賠償補助的事情落實了,再回城裡。”

“放心吧,這樣,每個省的賠償方案都不同,我先打個電話給朋友問問,咱們省具體是怎麼辦的。”

上裡上不了網,蘇銘乾脆給梁實打了個電話。梁實是農科院的研究生,省裡制和農業有關的規定法律,都會請省農科院的專家參與,梁實應該對此比較瞭解。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喧鬧,聽起來,好像在ktv裡的樣子,沒想到平時老實巴交的梁實,也有high的一面,蘇銘呵呵一笑,說:“過年好啊,在玩呢?”

那頭梁實找個安靜的地方,靦腆的笑了笑,說:“都是同學,聽說我跟你養魚賺了錢,這不,起鬨宰我一頓呢,在酒吧裡。”又有點緊張的問:“蘇哥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這裡的酒好貴啊,一瓶啤酒要五十多塊錢,我是不是被宰了?”

蘇銘失笑,自己第一次跟王浩去酒吧喝酒,看到價錢,也和梁實一個模樣。

“那地方價格都虛高,沒事,你開個發票,回來走公司招待費,給你報了。不過,不許違法亂紀啊,找小妞自己掏錢。”

蘇銘先開了句玩笑,然後才說正事:“正好,都是你們省農科院的同學,你幫我問問,關於咱們省,野生動物禍害了莊稼賠償的事情。我這不是過年回家嘛,幾個鄉親的田給野豬禍害了!”

他在堂屋裡打電話,其他的鎮民都在眼巴巴的望著他,聽蘇銘說道‘省農科院’四個字,不少鎮民眼睛都是一亮,頗有些肅然起敬。在這些農民心目中,農科院的專家,地位比縣裡領導還高几分,何況還是省農科院的。

說了幾句,蘇銘掛了電話,衝大夥說:“也是巧了,我這個朋友,他們有同學目前就在省裡相關的單位實習,專門管這事,他去問問,等一會給我回電話!”

“來來來,大家先吃茶吃煙,邊吃邊等。”蘇媽媽在一邊布煙茶。

二大爺點了根菸,重重的拍了拍蘇銘的肩膀,對大夥開玩笑似的說:“看見沒,蘇家這小子,還真出息了。咱們有事吧,撐破大天找鎮長,他一個電話,就打到省領導那裡去了!”

蘇銘給二大爺的鐵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