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與徐庶商議一番之後便定下計策。
千餘人馬出了牢籠,已經不需要遮掩行跡了,一根根火把點了起來。
有了火把照明,前進的速度快了不止一籌。
夷安城下,張饒一驚而起,他做了個噩夢,夢中火光滔天,麾下的兵馬傷亡殆盡。
怎麼會做這種夢?張饒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
正打算找幾個婆娘洩洩火,帳外冷不丁的傳來一聲呼喊:“大頭領,山下的官軍突然殺出,與張於將軍戰做一團,如何處置,請大頭領示下。”
張饒一驚而起,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說道:“傳令下去,各營兵馬謹守營房,不得出營,張於那裡不去管他,即便官軍突出重圍,我也有收拾他們的法寶。”
“喏!”
傳令兵離開之後,張饒在帳內怎麼也睡不著了。
黑夜之中,陡聞驚變,最容易發生營嘯。
畢竟,夷安城下的這些兵馬多是新附軍,無論是忠誠還是戰鬥力都遠遠比不上老卒。
一旦聽聞官軍的訊息,說不定有可能發生不可以控制的事情。
眼瞅著破城在即,張饒不想再節外生枝,一切以穩妥為先!
反正在通往介亭的路口上已經埋伏了一千人馬,晾那李賢也飛不過去。
只是,為什麼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嚴重了呢?
張饒的輜重營設立在一處靠河的高地上,可供大軍食用十日的糧草都擺在這裡。
賊人習慣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讓他們積攢糧食,無疑是困難的。
即便是搶來的錢糧米粟,賊寇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其揮霍一空。
要不是張饒早有打算,在劫掠大族的時候留了一手,儲存了不少糧秣,這城下的萬餘人馬早就餓肚子了。
看護輜重營的賊將是張饒的族侄,此人作戰勇猛,武藝絕佳,唯獨好酒。
狗兒山下火光沖天的時候,張易已經醉醺醺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耳畔傳來一陣驚恐的叫嚷:“將軍,將軍,大事不妙,官人殺出來了。”
張易竭力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沉重無比,他只好嘟噥著嘴,道:“叫喚個球,官軍殺來了?”
小校擦著冷汗,道:“沒有”。
“那你鬼叫什麼,排兵佈陣,運籌帷幄,有我叔父定萊將軍,你我只要看好輜重營就是大功一件!”
小校心道,小爺唉,你說的可不是廢話嘛,誰不知道輜重營的重要?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卻如此不耐,罷罷罷,由得他去吧,反正這輜重營又不是自家的財貨。
想到這裡,小校告辭離去。
張饒為人也算謹慎,輜重營的營防是他親自督導設立的。
鹿角、拒馬、柵欄,樣樣不缺,哨臺、明哨、暗哨,件件俱全。
如此嚴謹的防務在賊營當中可以算是獨一份了。
不過,自打輜重營設立起,這些營防便形同虛設。
城內的官軍自顧不暇,連城門都不敢出,而張饒又是方圓近百里最大的賊寇頭目,這樣的情況下,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一開始,輜重營上下還謹小慎微,覺得職責重大,不容有失,可一來二去的,鳥事沒有,誰再一驚一乍的就會被當作傻子來看!
張易在帳內呼呼大睡的時候,一夥流寇打著火把來到了輜重營外。
哨塔上的黃巾賊揉了揉眼睛,沒錯,確實是流寇,而不是官軍,他沒好氣地喝斥道:“來的是哪裡的人馬?不知道這裡是糧秣重地嗎?”
這時候,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從軍中踱出,他個子不大,聲音卻不小:“王老八,睜大你的狗眼瞧瞧,這是誰家的兵馬!”
王老八認出了熟人,“呀,是劉二狗啊,難道是張將軍來了?”
“廢話,不是張將軍還能有誰!”
劉二狗是張於身邊的長隨,而張於在軍中頗有威望,便是呼呼大睡的張易與張于都有不錯的關係。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老八想要阻攔對方入營顯然是自討苦吃,不過,想到大頭領的鞭子,他還是咬牙問道:“小人該死,不知道張將軍連夜過來,有什麼要事嗎?”
“狗兒山下的官軍來了幫手,張將軍且戰且退,半途間接到大頭領的命令,讓我們來協防輜重營,他媽的,王老八,難不成你還懷疑張將軍?”
王老八踟躇起來。
“張於”冷哼一聲,拔出腰間的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