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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放肆

的野狼,隨時都有可能撕碎敵人。

“阿月這般盯著我作甚?”灼灼的目光引得杜闕轉過了臉,完完全全地將容顏顯露在她的眼前,“不用擔心,我會護你無虞的,哪怕我死了。”

狠厲之色一閃而過,元月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打著哈哈暫時自己的害怕:“亂七八糟地胡沁什麼?你又不是上陣殺敵的將軍,好端端的怎會……”

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杜闕不會死,她的小將軍卻永永遠遠離她而去了。

杜闕眼明心亮,如何察覺不到她異樣。他停住腳步,垂首極力藏好臉上的嫉妒,繼而換上平素的溫柔假面,轉過臉看著她說:“有阿月這句話在,我必不會死。”

一個死人,如何能與他競爭?

阿月的心,早晚會是他的,他不急。

這場賭局,他贏定了。

憶起傷心事,元月難撐笑顏,隨便應付了句。

見此光景,杜闕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提了句:“區區小傷,不用驚動太醫院了,回府裡簡單處理處理即可。”

元月沒有意見。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自家馬車前,杜闕主動出言打破沉默:“手傷著了,不便騎馬。阿月,我們一起乘馬車回去包紮好了,再去長樂街逛逛,好嗎?”

他的傷的確嚴重,又是因為她傷的,元月沒有猶豫,先行跨上車軾,後回頭向他遞出手:“你搭著我的手上來吧。”

“阿月待我真好。”杜闕的眼睛閃著驚喜的光芒,立即把手搭上來,而後緊緊攥住,登上車軾,彷彿生怕她反悔似的。

杜闕這副不爭氣的樣兒逗笑了曹平,但曹平沒膽子當面嘲笑他,只好抿著嘴唇努力忍笑,待他鑽進車廂,曹平如釋重負,伸手抹乾淨眼角憋出來的淚珠,咯咯笑起來。

綴錦翻了個白眼,催促:“別笑了,再磨蹭傷口就該化膿了。”

曹平一下收住笑,躍上車軾,挪到一邊給綴錦騰位子。

綴錦動作乾脆利落,緊隨其後坐好,曹平尷尬地撇了撇嘴,揚起馬鞭駕車徑往皇子府的方向駛去。

*

杜闕再三要求,簡單處理一下便可,郎中只得依言照辦。

彼時元月不在場,回屋裡換衣裳去了。

曹平守在跟前,百思不得其解杜闕執意這般要求的用意,抓耳撓腮好一陣兒,到底沒忍住問出口:“殿下,您這傷的可是右手,您又整日舞文弄墨的,草草包紮了不會影響您發揮嗎?”

“你懂什麼?”杜闕瞥瞥不開竅的曹平,“我若沒幾日就好得生龍活虎了,還怎麼討阿月心疼?”

此言一出,郎中扯紗布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曹平眼尖看見了,藉此打趣杜闕:“殿下,您這不是讓人家為難嗎?”

“……曹公子哪裡的話。殿下傷得厲害,怕是得修養個把月才能好全……”郎中反應機敏,順著杜闕的話往下說。

杜闕心情大好,吩咐:“拿一吊錢來,送給大夫買酒吃。”

曹平領命,去裡屋取了一吊錢,塞到包紮完畢正收拾藥箱的郎中手裡,刻意拔高了聲音說:“個把月之後還得勞煩您來府裡為殿下檢視檢視傷勢恢復的情況了。”

得了賞錢,郎中樂開了花兒,畢恭畢敬拜別了杜闕。

屋裡沒了外人,曹平才敢提小四兒抓元月的事:“殿下,小四兒平日很是親人,莫說撲上來撓人,嚎一聲都不曾有,怎麼剛剛突然對皇子妃發起狠來……?”

杜闕冷聲道:“它不是撲阿月,是想撲我。”

曹平不解:“撲您?”

“是,貓伸爪子的時候看的是我,阿月只是跟著我遭殃罷了。”

曹平嘖嘖稱奇:“這孽畜還成精了不成?”

“有那樣一個人精主子,何愁養不出一個成精的畜生。”杜闕指尖有規律地敲著桌子,語氣不帶一點兒溫度。

曹平如醍醐灌頂,明白了杜闕的弦外之音。

杜闕生來就是是一個遭人嫌遭人恨的“禍害”,剛會走路的年紀便被丟到了宮裡最偏僻的一處宮苑,與冷宮僅隔了一道牆。

負責教養他的下人們對他恨之入骨,恨因為他來了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每每怨氣上來,揪住他便是一頓好打。

好在杜闕頂著一個皇子的身份,雖有名無實,到底算他們的主子,他們再放肆,也不敢打他的臉,只挑身上看不見的地方下狠手,針扎、火燒、鞭抽……這些五花八門的刑罰中,最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