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硌得生疼。
“你送我的香囊,我一直貼身佩戴,日夜不離身,即便它是你一時拿來應付我的。”杜闕改“朕”為“我”,聲線略帶顫抖,似是氣急了。
元月只管忍疼,一下也不掙扎,兩隻眼盯著他腰間隨風搖曳的兔子香囊,口吻平淡:“陛下既知那是敷衍的產物,何不扔了去?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驀地,眼前一空,只剩懸掛香囊的帶子在劇烈晃盪。
“贈香囊的深意,我不信你一無所知。”
手臂突然向上一抬,她本能去看怎麼回事,正正好跌一幅猩紅的畫卷中。
鼓鼓的香袋子在那修長的指節下,被蹂躪得扁扁塌塌,不成樣子。
元月死咬著下唇,道:“我不知道。”
“在我大齊,女子只會給心悅的男子香囊,”杜闕嗤笑,“你,還在抵賴什麼?”
“我向來不關心那些瑣事的,你應該瞭解。”她微微笑著,實話實說。
她的確忽略了贈香囊寓意一說,當時送出去,不過是想著應付完事,後來事兒多,也就忙忘了,誰能料到時隔一年會被他翻出來逼問……
這件事兒上,她是無辜的。
“好,我不逼你。生辰禮,我也不強問你要。”杜闕團住香囊,手臂垂落在身側。
剛鬆了口氣,他又有話傳來:“你我成親時未來得及行的結髮之禮,是時候補上了。”
一語才了,杜闕由腰後抽出一把短刀,抬手取下發冠,利落割下一縷髮絲,隨即旋轉刀身,把刀柄推入她的掌心,熱切看過來。
情知推脫不得,元月也不矯情,同樣拆了精心紮好的髮髻,割斷一撮頭髮,捏在手心。
碧春眼尖,注意到了藏在她髮絲間的兩根白髮,欲言又止。
“你看,我才十七歲,白頭髮也長出來了。”她比碧春離得更近,何曾看不看那點扎眼的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