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進攻重點,一定會選到東北方向。這樣,我們在主攻副攻方向上遇到的兵力會減少。不出意外,要麼是主攻方向,要麼是副攻方向,都會首先突圍,開啟通道。此後,我們不要戀戰,迅速前行,確保大部隊能夠安全撤離。當然,如果妖軍識出我們的計劃,那,也只能算是天命了。”
他說的時候,順手在展開的地圖上比劃出了作戰線路,有的人看得臉上興奮異常,而萬朋心中卻是越來越壓抑。
“另外,剛剛這個奸細死後,我們還有一個指揮的空位,需要換個人來替上。”總監又看了看下面,停了一會兒。這句話,讓萬朋升起了一絲希望。
沒有誰,會心甘情願去承擔一個犧牲品的角色。就算再有大局觀,當整個集體明確要你去犧牲時,你也會有一種被拋棄感,或者被出賣感。
“這個位置,就由張耀來承擔。”總監終於開口,而萬朋此時心裡一涼,頭腦瞬間空白。
自己,真的,真的被拋棄了!
他無法表達這種感覺,甚至不想坐下去。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好像站不起來。
張耀聽完,倒是反應不小,直接站起來,“可是,總監,那萬朋自己帶少許兵力在東北方向設防,豈不是非常危險?而且,一旦真的東北方向失守,妖軍長驅而入,我們的後方,危險極大!”
總監看看張耀,“東北方向,通道狹長,最不易大規模作戰和透過。我之所以在那裡設定佯攻資訊,就是看中這一點。他的兵力加上戰偶,足夠阻擋一陣。另外,南方守衛軍,也可在谷中與之戰鬥一段時間,而當我們的主力已經向外突出,就算妖軍進來,又能奈何?”
張耀似乎還在堅持,“但是,畢竟,那樣萬朋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難道不能換個人嗎?”
總監看了看張耀,“換誰?總一個人要危險,也總要有一個人守在那個方向。萬朋經歷得多,隨機應變能力更強,也許能逃出危險。而且,我們所有有能力指揮,並且能讓人心服地帶兵守一個方向的人之中,只有他的修為最低。是戰爭,就總有犧牲者。”
是戰爭,就總有犧牲者。可是他奶奶的為什麼哥就是犧牲者?什麼狗屁的經歷得多,隨機應變能力更強,純是藉口,後面那句修為最低才是真話吧!你這總監,只不過是不想損失實力而已!
萬朋心中的怨氣越來越重,但是突然間,他似乎又平靜下來。
如果說,自己帶領一支隊伍,到了生死關頭,會選擇犧牲一個什麼人?
沒有人犧牲,是最佳狀態。但是,如果有呢?
如果自己和成默這些人,被圍困,要離開,而偏偏又有一個新人加入了自己這邊,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人加入了,自己會不會選擇犧牲那個人保全自己的隊伍?
也許會。
也許,總監現在就是這個意思。
感情基礎與存亡之間的選擇,就是如此殘酷!
這也讓萬朋明白了,為什麼只有張耀替自己說話。
他現在只是覺得,現實的殘酷,越是在危機時刻,才表現得越明顯。可是,現在自己又能做些什麼?若是沒有修區精英這個名頭,自己可以一拍屁股了之。可是,如果現在自己那樣做,以後傳出去,再也沒臉再人了。
所以,他還必須接受。這種關係到修區命運的事,他也應該去做。
只是,不服,哥真的不服!理智與感情之間的衝突,讓哥真的不服!
我是應該做,可是憑什麼就非要我做?我應該,那你們就不應該?就是因為我修為低,人緣淺,不是你們的心腹?
萬朋終於站起來,叫停還在說話的張耀,“張幹事,不用再說了。總監既已決定,身為修區精英之一,我接受。但是,這一戰之後,我便再也不是修區精英。”他一伸手,取出修區精英勳章,“啪”地扔在桌子上。
他說得很堅絕,也很壯烈。沒錯,一戰之後,自己八成是死,還是什麼精英?並且,就算活著,這種讓人傷心的地方,他還會再來麼?
一時之間,他又想到靈雲派,遭劫前準備出賣自己的情景。
此時此刻,何等相似!
他心中又泛起一絲悲涼,看了一眼總監,“我的方向責任重大,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我先去練兵。”說完,他也不管別人什麼反應,直接轉身就走,離開了帳篷。
哥還是不服!
你們想讓哥當炮灰,哥就讓你們看看,炮灰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走到東北方隊伍集合的方向,萬朋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