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平安指著惠正,道!,“你不是那行小啊,想權來馴以小就是靈感寺裡的那位高僧麼?”他看了看破敗的寺院,心想:“在這裡當高僧,還真夠清苦的,遠遠不如白馬寺的念苦,那老和尚多有派頭呢!”
惠正也是大為驚訝,但他終究是佛經念愕多了,喜怒不形於色,驚訝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便雙掌合什,微微彎下腰,道:“阿彌陀佛,原來是平安小施主,你竟然來到了長安,又來我寺中看望貧僧,貧僧多謝了!”
王平安咧了咧嘴,有心想實話實說,但感覺說實話,有點傷惠正的面子,只好道:“原來惠正師父竟然在寺中,咱們又見面了,你別來無恙?”
秋仁杰卻道:“怎麼,大哥和這位小師父認識?”
王平安稍有尷尬,點了點頭,道:“兄弟,這個是惠正師父,這位是我新結交的兄弟,名叫秋仁杰後一句是對惠正說的。
惠正又向秋仁杰打了招呼。禮數甚周。秋仁杰從懷裡取出封書信,道:“原來是惠字輩的高僧,失敬失敬。
敢問主持可在,我這裡有封書信,要交給他!”將書信遞了過去。
惠正卻並沒有接書信,臉上頗有些悽悽然,道:“恩師前些日子圓寂了,貧僧趕回來得晚了些,竟然沒有見到恩師最後一面!”
秋仁杰啊了聲,他可沒想到寺裡的主持圓寂了,他的父親曾和靈感寺裡的主持有些交情,這次他上京,秋父便寫了信,託主持照顧一二,卻不成想原來靈感寺已然無主了!
王平安見秋仁杰伸出去的手,縮不回來,順手便拿過書信,對惠正道:“惠正師父節哀順變!”扭頭對秋仁杰一挑眉毛,拿著書信晃了晃,那意思是問,這封信裡面有重要的事情嗎?
秋仁杰相當伶俐,當即會意。輕輕搖了搖頭,這封信是他父親和靈感寺主持敘舊的。還有請主持照顧自己,如果主持不在了,那這封信也就沒有了用處。
王平安把信塞回了秋仁杰的手裡,正想說話,後面那個小和尚卻道:“師叔祖,這裡有份度聯,是,,是這個太師叔祖的”。他可算找到空隙,能說上話了,硬著光光的頭皮,將表明王平安太師叔祖身份的度愕,遞給了惠正。
就算是惠正再怎麼鎮定,這回臉上也禁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待接過度聯看了,驚訝轉眼就變成了驚駭,他道:“白馬寺前主持早已圓寂多年了,平安小施主怎麼會成為他的弟子?”
王平安嘿嘿笑了幾聲。便將在洛陽發生的事,挑重點的說了幾句。惠正聽罷,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喃喃地道:“這可真是機緣巧合了,貧僧一直想要渡平安小念憂師叔出那苦海,不成想念苦師叔卻搶先了一步!”
實際上,各個寺院中的僧侶並沒有嚴格的輩份稱呼,大家都是按著年紀隨口亂叫,象念苦就稱惠正的師父為師兄,但又稱惠正為大師,憑的是佛法上的修研水平,絕不是真正的輩份。但惠正卻要稱念苦一聲師叔,這樣一來,王平安也就成了他的師叔了!
王平安擦了把額頭,道:“這天兒本來就挺熱的了,你臣這一聲師叔,直叫得我渾身冒汗,不要這樣叫法,你叫我的字吧,叫我無病即可,咱們不見得真有什麼輩份上的差別!”
惠正將度牌交給王平安。卻道:“萬萬使不得,輩份豈能弄錯,師叔可以隨和,師侄卻不可放肆!”
秋仁杰臉上露出微笑。雖感覺這時不該笑,可卻實在忍耐不住,如果王平安是師叔,那他不也成師叔了嘛!
王平安不想在這種問題上糾纏,看了一眼破敗的寺院,很婉轉地道:“你師父圓寂後,你的師叔或者師兄,可是都去了別的寺裡掛單,這寺裡還有多少人留守?”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大不已為然,看這寺院破敗的景象,絕非幾年時間就能造成,估計惠正的師父也不是個不太通世事的人,書生裡有書呆子,和尚當中怕也有不夠圓滑的,佛學上可能很走了得,但光大寺院卻能力不足,如果靈感寺的前任主持,有念苦那種見人就套近乎的本事,這寺院也不至於破敗成這個樣子,院子裡都長草了!
惠正沉默半晌,這才黯然道:“合寺僧侶都外出苦行修德了,寺中只剩下貧僧和他”。他看向那小和尚,又道:“他叫有難,是貧僧一位師兄的徒孫,現在留在寺中。打理俗務。”
有難?這名叫的,怪不得別的和尚全跑了,就剩下他了呢,就憑著這法號,別的寺院也不敢收他啊!
王平安搖頭道:“罷了,說這些煩心事幹嘛,說點高興的吧!”可眼前景象如此淒涼,卻又想不出什麼高興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