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就算是剿匪,都不用出動這麼多的,何況只是抓百十來名高句麗的奸細,大誇張了
長孫無忌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要合圍,自然要數倍於敵的兵將,你說這話,是在質疑老夫嗎?”
主事一哆嗦,連忙後退,道:“下官不敢,下官這就去調兵。”拿著公文趕緊跑了。
王平安看了眼長孫無忌,他也想表示一下質疑,可終是沒有說出口來,多帶就多帶兵唄,自己還能安全些。其實,他覺得這事派軍隊去,還不如招集差役去,或者帶著輔兵去也就夠了,召集戰頭部隊未免有些小題大作,萬一被誤會是想造反,那就好說不好聽了
長孫無忌衝差役們一擺手,道:“給他們拾掇拾掇,一會兒還要讓他們兩個領路呢”
差役們立即給兩個半死不活的高句麗奸細穿上了褲子。兩個高句麗奸細這時連動都動不了了,飽受摧殘。
過不多時,那個主事就回來了,長孫無忌親自發文書,當值的衛府大將軍當然巴結,馬上就從戍衛京城的府兵當中,調了兩團兵來,都是左武衛的騎兵,精銳中的精銳。
長孫無忌立即帶著王平安他們出了尚書省,就見門前的大街上早就等候了兩排騎兵,騎兵見長孫無忌出來,立即下馬行禮。
長孫無忌一揮手道:“不必多禮,這就走吧”他跨上一匹戰馬,當先便行,王平安等人也紛紛上馬,跟在後面。
那主事早就告訴衛府的兵將,是要去城外的白鵝老店。有兵將認得道路,奔在最前面帶路,直接往光化門奔去,大隊緊跟其後。
等到了光化門,領兵的校尉衝城門上呼喝,長孫無忌露了露臉,城上的守兵大吃一驚,在長安城裡,夜半調動軍隊,要麼有皇帝的旨意,要麼有宰相的手令,而宰相還不能是一位,必須是三省當中至少兩省的宰相同時出示手令,這樣才能開城門,這樣做是以防萬一,怕臣子造反。
長孫無忌雖然是當朝第一權臣,可按規矩還是不能開城門的,就算是加上褚遂良和房玄齡也是不行的,因為三個宰相都是尚書省的。
褚遂良衝王平安一招手,王平安只好從後面上來,衝著城門守兵揮了揮手。可光揮手還是不行,守兵們跑過來,拿著紙筆,讓長孫無忌和王平安各寫一道手令,留做備案,以後要查起來,守兵們也好有話說,免得砍頭砍到他們的腦袋上。
忙乎半天,城門才開,騎兵部隊出了光化門,直往西北方向行進。
走到半路,王平安就感覺不大對勁,這不是去感業寺的道麼,要是再往前奔一些,可就是感業寺了
然而,騎兵部隊並不是直奔感業寺的,而是走的另一條路,而且奔出好遠,從距離上來講,早就越過感業寺了,直奔出半個多時辰,這才來到一座大鎮之外。
王平安以前沒來過這裡,沒有見過這座大鎮,藉著月光看去,就見這大鎮,足足有上千戶人家,這也就是在京畿之地,人口稠密,如果是在外地州縣,這座大鎮的外面砌上城牆,就是一座縣城了。
離大鎮尚有一里之遙,騎兵部隊就放慢了速度,由縱馬大奔,改成小跑,待到了大鎮之外,所有騎兵一律下馬,只留下數十人看管馬匹,保護四位宰相,大部隊則分散開來,從四周向大鎮裡摸了進去。
王平安先下了馬,又上前作勢扶長孫無忌下馬,匯同褚遂良和房玄齡他們,四人一起在大道的樹林邊上坐下。
王平安望著靜悄悄的大鎮,說道:“估計那兩個奸細被抓的事,已經被那個什麼大首領知道了,他們不可能還留在這裡吧?早就跑了”
長孫無忌道:“當然跑了,狡兔三窟,別說是奸細了,就算是普通的逃犯,見到同伴被抓,也要逃掉的,哪可能留在這裡等著咱們抓。”
王平安心想:“既然明知奸細都逃了,還跑到這裡來圍剿,豈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麼”
他肚中腹誹,可嘴上卻道:“嗯,舅父大人說得有理,不過我們還是應該來圍一圍的,只有這樣,才能震懾住其它番邦的奸細,讓他們知道,咱們大唐對於他們這種人,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還有得讓這個鎮上的百姓們知道,不能隨意收留來歷不明白番邦蠻夷,得給他們一點教訓。”
三個宰相一起嘿了聲,都沒有接他的話茬兒。可那個跟著來的主事,卻小聲道:“王相,呃……您這話說得太對了。不過呢,這個呢,哎呀,是另有原因的。下官辦事多年,一直是在辦抓姦細的案子,發現這些奸細有個共同的毛病,就是逃掉之後,總是想返回原地來看看,看看會不會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