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人影一閃,“啪啪”六聲連晌。
“點什麼點,點汝個死人頭,方才均幹啥去了,滾!”慕容長恨轉身一閃,抬手給三下人六大嘴巴,一甩手掀簾出得店去。
風亦清丟人現眼,正恨不得尋塊地藏起來,一聲不吭一臉臊熱亦一流煙飛出去了。
熊子鳴三人靜立不動,一見主子走了,二女忙晃身跟上,二道白影一閃而沒。
眾人瞧得眼花繚亂,咂咂舌,一下人皆如此好身手,那慕容長恨,那醜漢武功之高便可想而知了,個個驚得連對二女子的歪念亦是不敢再有的了。
熊子鳴橫了店裡各人一眼,怪叫了一聲:“小二,結賬,多少銀子?”伸手一探懷,壞了,銀子不見了,慌得四下檢視,忽然一眼瞟見柱上醜漢甩出之物,竟是錠五十兩銀子,恍然大悟,手一指道:“銀子,銀子,那便是吾的銀子!”
眾人哈哈大笑,熊子鳴抱頭飛縱出小店去。
唐生智搖搖頭正要掏錢結帳,低頭見桌上赫然一錠五十兩銀子,不覺搖頭苦笑。
第一章第二節生死薄之說049
生死薄傳言
唐生智從未到過揚州,卻亦常聽得說揚州地靈人傑,四季分明,物華民阜,有無盡的繁華,為天下文人墨客,豪門貴人遊覽賞景之第一去處。故其一到了揚州城,便早早尋個旅店住下,一切安排妥善後,便換身乾淨衣衫,提著長劍去街上走走了。
冬rì雪後的揚州街頭,儘管天寒地凍,滴水成冰,房上白雪皚皚,還有絲絲寒風,卻亦依舊是人來車往,攤位林立,吆喝聲不斷,熱鬧非凡。
唐生智信步一路走來,走走看看,不覺腹中空空,正想尋個好點的酒店填充一下,一抬頭,見得前面街道拐彎處有一紅磚綠瓦,雕樑畫柱,飛簷翹壁的二層樓閣,樓上掛一大大匾牌,依稀可見得上面大書“天一閣”三字。
唐生智一拍腦袋笑道,真是想啥來啥,自個兒是太幸運的了。是了,聽大哥講得,揚州城裡最好的酒店便是這家天一閣了,酒店裝飾講究,酒菜正宗,sè香味均全,伴唱佳麗國sè天香,一切無可挑剔,乃普天下算一算二的真宗淮揚菜所在。看來自己口福不賴,既來之則安之了。
唐生智伸手摸摸懷裡,銀子有的是,遂大步上前,提劍跨入天一閣。
早有小二前頭引路,上得樓去。
唐生智見得大廳中早已有了好幾桌客人,就見得満眼錦繡衣衫客中偏有一人身穿灰sè舊長衫,十分不協調,此人四五十歲模樣,劍眉方口,正獨自悠閒喝酒吃菜。此人眼盯四面,耳聽八方,桌上擱一黑sè鯊皮鞘黃金把腰刀,旁邊一大紅錦緞包袱。其人衣衫如此樸素,兵器如此張揚,包裹如此豔麗,絕非一個平庸寂寞之人;對此人,唐生智不由多瞧上了幾眼。
唐生智未來過中原,自不知此人便是朝廷七扇門都統林木杉,江湖有名的鐵手客。
唐生智並非愛惹事生非之人,便選了張緊靠窗戶的桌子,擱劍桌上,移凳坐下。
小二早泡上杯上等碧螺chūn茶,一旁笑嘻嘻站著,點頭哈腰道:“這位爺,請問用點啥?”
唐生智自懷中摸出一小錠碎銀子擱桌上推到小二的面前,喝了口茶,笑道:“不暪小二哥,在下首次來揚州,首次慕名來到寶店,不知寶店酒菜如何。這樣,就請小二哥代選四熱菜四冷菜,外加兩壺上等白酒。這點銀子便請德小二哥笑納了。”
店小二聞言早就眼笑眉開,拾銀入懷中,樂道:“多謝大爺賞賜,小人自會jīng挑酒菜包大爺滿意見的;大爺若還有何吩咐,小的自當效勞的。”
唐生智一指背後窗戶,笑道:“卻不知此扇窗戶可否能開啟,在下頗想瞧瞧這外面的景緻。”
小二猶豫了一下,回頭瞧了一下大廳裡其他各位酒客,還是立馬上前捲起布簾,推開一扇窗,側身笑道:“下面自是一江水,這要是在得chūn夏兩季,客人們可就要搶著您這張桌子了;大爺自管臨江憑空而眺就是,小人先行告退。”小二笑著躬身退下。
唐生智端茶走到窗前,憑空遠眺:
窗外白裝素裹之美景盡收眼底。樓閣下原是一湖江水,江上冰封,又覆蓋著厚厚白雪,好似一馬平川;灰暗的蒼穹下幾隻小鳥正於冰雪中飛舞覓食;遠處江上,竟有兩三條小船正江中垂釣,船上一縷炊煙,嫋嫋升起。此種雪中閒釣雅緻自不同於四川那崇山峻嶺中之悠然自得。自古江南多閒情,江山也如此多嬌,好個愜意生活,令人神往;唐生智感促良多,隨口道:“千山鳥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