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去年一整年裡沒挨曬,比去年剛見時捂的白了些,這會兒在晨間的暖陽照耀下,更顯得小臉兒瑩白光潔。
乍一看瞧不出大變化來,可對比著去年才見時的黑瘦模樣,如今顯然俊俏的多了。
走上臺階去,跟陳宣並站在一起,竟是出人意料的登對。
如意給陳宣誇得臉上一紅,伸手按了按腦袋上的絹花,不好意思地說:“大嫂買給我的,我不習慣戴這個,可關大哥說好看,非叫戴!”
又見宣哥倆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瞧,心裡頭只覺得怪怪的,搜腸刮肚小片刻,忙轉個話題,“宣哥,朱嬸說你最近沒胃口!我屋地窖裡還存著幾串山楂幹,趕明兒泡了給你做山楂醬,上縣裡去帶著慢慢吃!”
陳宣聞言,笑了一下,笑過之後,臉上竟有些不捨,“縣裡並不遠,若考中了也不怕,得空我來瞧你。”
話音剛落,朱氏慍怒的聲音便從灶房飄出來:“這回若能考中,也就一心留在縣裡唸書,別成日惦記著屋裡!”隔半晌,又咕噥,“你關哥這回為你跑前跑後出了大力,要不好好學,能對的住他?”
如意吐了吐舌頭,搖了搖頭,示意宣哥別再說惹朱嬸生氣的話兒。
陳宣眼睛閃了閃,突然伸手拉起如意,掀開門簾進堂屋,沉默了好一會兒,抿唇道:“我不想縣裡去唸書,今後也不想做官。”
如意很是不解,眼睛眨了又眨,問他:“考學不是你跟朱嬸一直盼著的嗎?能上縣裡唸書,朱嬸高興,我跟關大哥也替你高興!”
陳宣搖搖頭,看著如意懵懂不解的模樣,心裡倒有些惆悵鬱卒起來。
初在學堂門前見時,就莫名記下了那個黑瘦機靈的小姑娘,可阿如上門瞧見他,竟然不記得。慢慢熟悉了,才發現阿如總是一板一眼,幾乎沒有揹著大人偷偷頑皮的時候。每日規規矩矩,又悶又死板,有時候娘明明不在屋,即使沒人發現,她也恪守著孃的叮嚀,絕不踏出房門偷偷玩耍。
一本正經的小模樣,使得他又是好奇,又是忍不住多關注她,不自覺想接近她。
他從小就沒個玩伴,自如意來了,也就當她是個妹妹一樣呵護,自個是個開朗外向的性子,她越是一板一眼,他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