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該將過去給遺忘了。所以,她一早便收拾行李,不過卻沒有想到時間竟然與律爵回來的時間碰撞。
“你忘了嗎?”放下手中的行李,毓慈輕聲的說道:“我在彰化還有工作等著我。”
律爵聞言,點點頭,他差點忘了毓慈的學生。
“我送你回去。”律爵拿起毓慈的行李,就往車子的方向走。
“我已經買好車票了,”毓慈想想還是不好,於是阻止律爵的動作,“彰化雖然不很遠,但來回也要花個五、六個小時,你又要上班,所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不要麻煩了。”
“小林呢?”律爵彷彿沒聽到毓慈的話,舉目張望,找自己的司機,“我不親自開車,這就不成問題了。”
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他一定還是自顧自的,所以毓慈無奈的點點頭,“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教完這個學期就不要教了。”兩人才坐定在車上,律爵便開口提出要求。
毓慈聞言一愣,最後轉頭看著他,視線與他銜接。
“為什麼?”毓慈覺得疑惑,“我教得好好的,而且我很喜歡教書。不教書,我還能做什麼?”
“回臺北教。”律爵退了一步說道。
毓慈靜靜的想了一會兒,最後忍不住露出無奈的笑容,“我很喜歡中部的天氣和環境。人家說臺北居大不易,不僅是房價高得嚇人,空氣也不好,又容易塞車。所以我想,我還是在彰化工作得好。”毓慈實事求是的說道:“我甚至還在想,若有可能,我還想教到退休,不過這還是幾十年後的事,現在想這個似乎還是太早了點。”
律爵在心中細細咀嚼她的話,這是否代表著她的未來裡,沒有他的存在。他不發一言的將長手一伸,拿起電話要小林掉頭回家。
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為什麼要回頭?”毓慈感到莫名其妙,不過她更疑惑律爵驀然沉下來的臉色。
律爵一言不發,僅是僵著身體靠著椅背。
“你是不是想到有什麼事要忙?”毓慈問道:“如果是的話,你在這裡放我下車,我自己去車站。”
律爵皺起眉頭,不過他還是一句不吭。
“你到底……”看到他的表情,毓慈決定還是閉上嘴巴。
這種時候,不管她問什麼,律爵還是一句話也不會說,與他相處了那麼久,他的硬脾氣,她已經領教過了。
兩人沉默的看著車子已經駛進律家大門,毓慈從右側下車,等著小林來開後車箱,準備拿自己的行李。
“把太太的行李拿回房。”丟下一句話,律爵便轉身離去。
“爵……”莫名其妙的看著律爵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先看向小林,“先等一下,我去跟他談一談。”
毓慈跟著律爵的腳步,站定在他書房的房門前,輕敲了敲,沒得到回應,她的手試探的一轉把手,門被由內向外鎖上,證明律爵是在房裡,所以她再一次抬起手來敲門。
“律──”
她的嘴巴才張開,律爵便將門給開啟,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對峙著,最後律爵後退一步,讓她進門。
“我想我並沒有惹你生氣。”看著坐定在書桌後的律爵,毓慈的目光掃過桌上和地上的凌亂,方才他肯定發了場脾氣。
律爵沒說話。
“你的沉默是代表我惹你生氣了?”
這次律爵考慮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是有點生氣。”
“有點?!不太像只是有點。”原本不想挖苦他,但看著他就算生氣也是拿沒有生命的東西出氣,她看了實在覺得她可能終其一生都不可能走進他的心目中。
關於毓慈的話,律爵不予任何回應。
“如果我讓你生氣我很抱歉,”微轉過身,毓慈決定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請你叫小林不要將我的行李給搬回房間,我得要趕火車。”
“我已徑說了,回臺北教。”不悅的看著毓慈,律爵口氣惡劣的命令。
深吸了口氣,毓慈強迫自己心平氣和,面對著他。
“我知道你因為爺爺的事而感到難過,但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你需要安慰,我可以留下來陪你。但是我希望你瞭解,我有我的日子要過,你有你的,你的未來很光明,你慢慢的就不需要我的陪伴。”沒有留意他陰沉的臉色,毓慈只是合理的說道:“辛凱文前幾天打過電話來,他要帶著他太太來看你,多了他這個耍寶大王,你會忘了很多事的。”
看著她,律爵沒有開口表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