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璐說道:“你不要隨便說別人的壞話。克里福德是好心才會跟瑪爾德那德和埃斯康特交戰的。不然,他為什麼特意跑過來打仗,又得不到什麼好處!”
費南德說道:“你真是被他賣了還在替他數錢啊!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好處,他又怎麼會特意來呢?”
“可是……”麗璐已經落了下風,卻仍不死心地爭辯。
費南德說道:“克里福德手下也有三支艦隊,而且是號稱英國海軍中的最強艦隊,他不論要向誰出手都綽綽有餘。消滅了這兩個人,他就可以獨佔美洲的財富了!”
“但是不能只攻擊一方啊!另一方有可能……”麗璐好不容易找到了反駁的機會。
“笨蛋!”費南德破口大罵道,“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任誰都知道,打仗要集中兵力和避免與兩個以上的敵人同時作戰的道理,以你這種腦子能想到各個擊破的方法已經是奇蹟了。他身為海軍提督居然故意反著做,那擺明了是想陷害你!”
“怎麼可能!我和克里福德是同盟啊,他為什麼要陷害我!”麗璐不禁叫了起來。
費南德說道:“這我怎麼會知道!不過,他絕對是有陰謀的。你看這張地圖,委拉克路斯和哈瓦那的位置標反了,或許他是想把你誘到委拉克路斯去也說不定。另外,聯絡訊號呢?情報交換呢?求救方式呢?既然是同盟就要隨時保持聯絡,他卻什麼都沒提到。這樣就能讓你相信他,你也太好騙了吧!”
有地圖為證,麗璐也不得不相信費南德的話了。不過她仍然固執地說道:“陷害也好,同盟也好,總之我決定了,先打敗瑪爾德那德!如果克里福德敢耍什麼詭計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他!明天就出發去哈瓦那!”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阿倫海姆號上的吵嘴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大家向來也不當回事,只有麗璐和費南德的爭吵最難擺平。兩個人都是倔牛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任誰勸也不聽,只有一個人的話例外。因此每當這兩人吵架的時候,卡米爾就要辛苦上好幾天了。在大多數情況下,麗璐都屬於比較沒理的一方,最後她就會在卡米爾的勸說下向費南德道歉。只要麗璐先開了口,費南德也不會認真計較,事情就算完結了。所以現在,船上最重量級的人物義不容辭地站了出來。卡米爾說道:“費南德,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去不去哈瓦那?”
費南德說道:“為什麼問我,我又不是船長!”他拍拍屁股就離開了。
看來費南德是真的生氣了。若是平時的他一定會給一個明確的答案,不是是就是否。而現在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或許是連他自己也沒考慮好吧!
阿倫海姆號還是按照麗璐的意願出發了。不過水手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放慢了船的速度。每個人都知道,阿倫海姆號的船長是麗璐,所以她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不過只在費南德不表示反對的時候。基本上,費南德都不管麗璐想去哪裡,只要有好酒和美女,去哪裡都可以。而一旦費南德不同意,最後船一定會改變方向。所以,真正的船長還是費南德,而且比起麗璐來,他的話也更有信服力,水手們都知道應該聽誰的。但是這一次,前途未卜。
晚上,安傑洛很容易就在船艙的酒窖裡找到了費南德。卡米爾去勸說麗璐了,安傑洛就來陪費南德喝酒,這是不知從何時起養成的習慣。
兩人對飲了幾杯之後,安傑洛問道:“你是在想瑪爾德那德的事情,還是……”
費南德說道:“他有什麼好怕的!那種海盜,不用大炮就可以把他趕走!”
安傑洛說道:“果然,你擔心的是克里福德吧!”
費南德說道:“那個克里福德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如果想要侵入美洲大陸,只要設計讓埃斯康特和瑪爾德那德相互爭鬥就行了,再過個一年時間他們就會把自己消耗殆盡,那時就可以輕鬆取代他們的地位。克里福德卻偏在這個時候插進來,看來他背後還有更龐大的計劃,讓他無法再等待下去。”
安傑洛說道:“就算他是利用我們去消滅瑪爾德那德,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啊。反過來說,如果我們先知道有瑪爾德那德這個人,也一樣會想去打他。現在多了個幫手不是更好?”
費南德說道:“如果只是這樣,那我就不用坐在這裡喝酒了。我懷疑克里福德除了想讓我們打瑪爾德那德之外,還有其他的企圖。比如打完了瑪爾德那德再把埃斯康特推給我們,之後美洲的利益則全歸他,就像當初西魯韋拉對付拉斐爾一樣。不過,克里福德應該會做得更高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