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一面擦拭手中寒光爍爍的匕首。
兩個丫鬟低聲應諾,用最粗的繩索把人五花大綁,順手剝了外衫。錢芳菲走到床前,手起刀落割下一個玩意兒,用陰沉木的匣子裝好,又把許多證物攏在一處打包,這才施施然朝前門走去。
管家看見王妃孤身前來,後面跟著兩個丫頭,一人捧匣子,一人拎包裹,於是追問道,“王妃娘娘,王爺人呢?”
“他忽然改了主意,說不去了。你知道他那張臉……”錢芳菲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勸也勸過了,他就是不聽,蒙著被子躺下,說不想出去見人。王爺心情不好,你讓下人不要去打擾他,免得他越發想不開。”
王爺確實消沉了一陣兒,雖然最近略有好轉,但今天乃宮中大宴,滿京的勳貴都會出席,王爺忽然膽怯了也很正常。管家不疑有他,畢恭畢敬的答應下來,並未發現丫鬟捧著匣子上車時,一滴鮮血掉落在車轅上。
錢芳菲抵達太和殿時晟帝和太后還沒來,她在齊瑾瑜的位置坐下,倒了一杯烈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暢快淋漓的表情。人生在世,活要活得痛快,死也要死得壯烈,什麼恭親王、慧怡貴妃、太后,惹了她,照樣拉著他們下地獄!
趙玄在錢芳菲動手的同時就已收到訊息,眸色暗沉的瞥了她一眼,心道可惜了,若是託身成男兒,他必要將她招攬到自己麾下。
思忖間,晟帝、慧怡貴妃、太后三人相攜而來,百官連忙跪下行禮。
太后見兒子的座位是空的,便猜他不想露面,衝錢芳菲略微頷首,也不多問。周允晟說了幾句開場白就命百官各自取樂。趙碧萱滿心激動的坐在他身邊,頻頻替他斟酒佈菜。她原以為自己會被關在偏殿裡一輩子,卻沒料皇上忽然使人給她梳洗打扮,說要帶她出席壽宴。她當時差點激動的暈過去,及至坐在皇上身邊還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金碧輝煌的大殿、跪伏一片的群臣和命婦、敬畏豔羨的目光、高高在上的位置,這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令她興奮的難以自持。
錢芳菲定定看了趙碧萱半晌,冷笑一聲後繼續喝酒。
“皇上,空腹喝酒傷胃,您先吃些東西墊肚子。”趙碧萱對錢芳菲的敵意毫無所覺,自以為溫柔體貼的照顧著晟帝。
周允晟膩歪極了,甩開她後衝虞國公勾了勾手指,“趙玄,上來陪朕喝幾杯。”
趙玄?趙玄的耳尖顫抖了一下,頓時覺得胯部又起了反應。他做夢都希望心上人能用滿是歡愉和痛苦的嗓音喊出這兩個字,當他低泣的時候,當他憤怒的時候,當他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就會深深的記得,這些無與倫比的感受究竟是誰帶給他的。他不是他口中所謂的牲口,也不是黑衣人,他是趙玄,他的愛人!
連忙運轉內力把那處壓下,趙玄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御前,一面斟酒一面勸解,“空腹喝酒不好,皇上還是先吃點東西。”話落拿起筷子,想也不想就把帝王最喜歡的幾道菜夾在他面前的碗碟裡。
周允晟笑瞥他一眼,擺手道,“你也一塊兒用些吧。”
趙碧萱非常乖覺,連忙使人準備新的碗筷,還略帶討好的叫了趙玄一聲大哥,似乎想攀談,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她把人得罪的太狠,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早知道失去帝王寵愛的後果如此可怕,她當初就不應該做得那般決絕。見方氏坐在堂下擔憂的看著自己,趙碧萱攏了攏變寬大不少的貴妃朝服,強裝笑顏。
幾輪暢飲過後,皇室宗親紛紛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遞到御前,周允晟知道今天的重頭戲在誰身上,都只略看兩眼就贊好,命人收入私庫,終於輪到錢芳菲時才迅速打起精神。
錢芳菲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御座上俊美宛若神祗的男人。她想不明白趙碧萱為何要與齊瑾瑜攪合在一起,晟帝三年來獨寵她一人,別說高高在上的皇族,就是平民百姓也做不到如此專情。她若是她,睡夢中都會笑醒。
冷冽的勾了勾唇,錢芳菲將木匣交給林安。林安問她寶物可有名字,他好唱出來讓群臣知曉,她低笑道,“皇上開啟一看便知。”
周允晟自然清楚裡面裝著什麼,正要伸手去掀蓋子,卻被趙玄握住手腕。他不想心上人看見如此汙穢的東西,更不想他碰觸,迅速挑開匣子後假裝勃然大怒,將之掀翻在地,厲聲叱問,“恭親王妃,這是何物?”
坐在前排的朝臣們只見一個血淋漓的條狀物從匣子裡滾出來,定睛一看,縱使見多了大場面也忍不住驚叫起來。那竟然,竟然是男人的私物。恭親王妃在皇上壽宴上送這種東西,不想活了嗎?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