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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連。

有年紀大點的老成嬤嬤立即要裴東明出去,羅毓緊跟著進來,見到這情形也是十分為難。誠然妹妹的香閨不能進外男,可是裴東明有多疼他這小娘子,響水營中無人不曉。要他在外面乾等著恐怕不現實。

羅四海上次就見過裴東明為了自家小娘子拼命的,這次他能衝進來,倒在意料之中,也不驚慌,只吩咐僕婦們去抬軟兜,要將書香挪往客房,也好給他夫妻便宜行事。

大夫上前診脈,見一眾人等要七手八腳的準備抬這小娘子,連忙阻止:“這位小娘子五臟受了重傷,還是先別挪動,就算要挪動,須得穩些再穩些,輕些再輕些。”又喃喃自語:“她受了這般重的傷,居然沒有暈過去,能自己站在那裡,也真不容易……”

裴東明就在那大夫身側,一顆心險險都疼碎了,低下頭去瞧,但見她雙目緊閉,唇色越發淺淡,再往下瞧,居然瞧見她脖子上有一條淺淺的刀痕,血跡蜿蜒,順著脖子一直流到了領口裡……

刀痕很淺,可是那個地方能造成這樣淺的刀口的,除了自己,不可能是別人。

裴東明常年在刀口舔血,自然熟知自己造成的與別人造成的刀傷,甚直刀的來勢去路,用了多少力氣,用刀那人是左手還是右手,說得不好聽些,比某些地方的仵作還要專業。

無他,熟能生巧耳。

一個人要是對著各種斷肢殘傷與各種傷員刀械長年為伍,熟知這些就不足為奇了。

他曾經看到過無數的刀傷劍傷,論可怖程度,書香脖子上那淺淺的傷痕簡直不能相提並論。可是唯有這道傷,教他一時心顫神碎,目不能移,只緊緊盯著面前昏迷過去的人兒。

就怕一眨眼,下一刻她已經遭遇不測。

——是在什麼樣絕望的境況之下,她才拿刀對準了自己?

如果他晚來一步……這一步,也許就是陰陽相隔,死生陌路了。

裴東明不願想,也不敢再想,可是太陽穴跳的突突的,整個腦子裡全是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不能夠想象,突然有一天,她從自己的生活裡消失,自己會怎麼樣。

只一個念頭,也差點教他發瘋。

是從什麼時候,這小丫頭已經牢牢的扎進了他的心裡?

成親數月,無論是初時的慧黠端方,還是後來的溫柔寬和,體貼能幹,每每想起,心尖便有暖流湧過。

羅家的客房乾淨整潔,怕書香冷,羅夫人還特意啊人吩咐多燃了幾個炭盆。裴東明默默緊握著她的手,只覺那指尖涼意滲人,大掌便將她小手緊緊納入懷中,只盼她能暖和一點,再暖和一點。

燕檀賀黑子等人回來以後,營中要議事,當初跟著裴東明的軍士自去向左遷稟報過他的行蹤,軍情緊急,左遷急召了他,連羅四海也被請去,商議軍情。

裴東明十分不放心,羅夫人見他這模樣,再三向他保證,一定著最可靠的人手看著,只要他家娘子醒了,一定派人去營中報訊,裴東明這才同羅四海羅毓前往營中議事。

香末山高聳如雲,原是一道天然屏障,但此次阿不通竟然能帶著人摸到大夏的國土上來,要麼他們是繞道而行,要麼就是翻過了香末山,無論哪一種情況,都不樂觀。

會議開到了後半夜,擬定了好幾處防守作戰方略,白日還要分出人手去末山巡查,謹防蠻夷在山上隱性屯兵。

好不容易散了會,左遷聽得書香至今昏迷未醒,特意準了裴東明前去照顧妻子,羅四海跟羅毓等著他一同回羅家,裴東明卻偷偷問了左遷身邊一名貼身侍衛幾句,直奔一處營房。

羅四海還未在營中亂竄過,跟著羅毓跟裴東明直奔了過去,那營房正是當初眾女子初進軍營時住過的地方,離連存住處不遠。

門口守著的兩名兵士見是裴東明,略一打招呼便放行了。

裴東明進了院子,直奔第一排營房,踹門進去,老羅頭正被五花大綁坐在通鋪上,見到他氣勢洶洶進來,當□子縮了一縮,還試圖辯解:“東明啊,你那媳婦兒太不聽話,我——”剩下的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裴東明當胸一拳,老羅頓時一聲慘叫。

院子門口值守的兵士閉著眼睛哆嗦了一下,聽著房內不斷傳出來的慘叫聲,眼觀鼻鼻觀心立在那裡,專心值守。

連存剛同左遷私下又討論了一會,延耽一時,回來時路過這裡,恰聽到這慘叫,慢慢悠悠晃進去,那倆兵士眼睛子都未動,彷彿軍師這麼大個人從眼前走過,壓根兒沒看見。

連存推開營房的門,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