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了?”
雁兒見他氣焰弱了下去,大是欣喜,哭的更加厲害了:“不過就是白把我當裝銀子的箱,看銀子的鎖,給我拿著哄我高興的,連請人來吃頓飯都要被數落……這日子我不過了,你給個休書,趁早將我們娘倆打發了,省得回頭又心疼的睡不著覺了……”
趙老摳坐在那裡,肚子又餓,媳婦兒哭的又煩燥,聽她口裡一口一個孩兒孩兒,沒好氣道:“行了,你別在那哭了,孩兒還不知道在哪轉筋呢,就能替你打抱不平了?!”
雁兒摸著小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古大夫……古大夫說都有一個多月了,孩兒不在我的肚子裡,難道在你的肚子裡不成?趙老摳你是成心不想要這個孩子?”
趙老摳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嗐!他一個大男人,摸自己肚子……他後知後覺跳了起來,搓著手,臉上帶著討好的,惶恐的笑,都有些結巴了:“娘……娘……”
雁兒沒好氣的啐他一口:“呸!我不是你娘!”模樣又兇又刁,可是眼淚卻順著兩腮流了下來,瞧著好生委屈的模樣。
我是說娘子!
趙老摳懊惱的跺腳,又湊上前去,瞧著媳婦兒哭花的俏臉,小心翼翼的求證:“娘子啊……我是說,古大夫說……說你真有孩兒了?”
雁兒從袖裡抽出帕子來,又是一通大哭。
“你是不相信古大夫還是不相信我啊?不要這個孩兒你就直說!”
趙老摳這下確信了,娘子有喜千真萬確,樂的一蹦三尺高,喜不自勝,腳落到了實處,卻見娘子依舊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這才手忙腳亂的湊了上去哄:“娘子……娘子別哭了……都是我的不是……”
雁兒拿著帕子將整個臉都埋了進去,低著頭抽咽:“怎麼會是你的不是?本來就是我的不是……我就應該被你休了,這樣你也不會心疼花了你的銀子了……”
趙老摳心道:心疼銀子是一回事,可這會我不是更心疼孩子嗎?
當下陪著笑去拉雁兒的手:“娘子你說什麼呢?銀子算什麼呀?為夫最心疼的當然是娘子跟孩兒了,以後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這句話真讓人心疼,她要把這句話當了真可怎麼辦呢?
趙老摳急的團團轉,本來媳婦兒在大哭,聽了這句話,睜著淚汪汪的眼睛巴巴的瞧著他,他當時不知怎的,腦中發了昏,竟然脫口而出:“……以後娘子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為夫再不攔你的!”
這句話像靈丹妙藥一樣,媳婦兒立馬破涕為笑了,眼睛裡還含著淚,臉上卻已經帶了笑,揪著他的胳膊搖晃:“夫君你說的是真的?以後家裡的銀子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趙老摳心痛若絞,可是方才媳婦兒已經哭的氣咽難言,不說她自己受不了,恐怕她腹中的孩兒也受不了,他咬咬牙,無奈點頭:“自然是真的!媳婦兒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大不了等生了孩兒再將銀子收回來。
殊不知,大勢已去。
這一夜趙老摳輾轉難眠,半喜半憂。一時歡喜趙家香火有繼,一時又憂心媳婦兒獨掌財政大權,胡亂花用,將自己半生攢下的銀子打了水漂,就跟烙餅一樣,天亮了頂著兩黑眼圈回營。
眾人瞧見他這黑眼圈,頓感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在他家吃了一頓,他就心疼的半宿睡不著覺,這老摳真是摳成精了。
賀黑子裴東明衛央等人熟知他性情,見他萎靡的可憐,不知他這是將財政大權交託了出去,心有慼慼焉,只當他這是摳財的老毛病犯了,為了安慰他,索性大家湊了點份子錢,晚上請了他去酒樓喝酒。
一斤烈酒下去,趙老摳泣不成聲,“哥幾個,我家那個媳婦兒忒狠了些,她居然……居然哄我把銀子全交了上去……”
裴東明“噗”的一聲,一口酒全噴了出去,賀黑子大掌拍的實木桌子砰砰作響,笑聲震天,衛央樂的東倒西歪,連這一向陰鬱的燕檀也無語的瞧著他……搞半天就為了這事啊?
“老摳哥你至於嗎?我家銀子也是交了給娘子管啊。”衛央拍拍他的肩安慰他。
賀黑子灌一口酒,粗聲粗氣道:“家裡的銀子不交給媳婦兒管,你也不怕出門丟了?”他向來是個粗心大意的,自有了蓮香,只覺家裡分外妥帖。
趙老摳見竟然拉不到一個同盟軍,又轉頭去問裴東明:“東明你家誰管帳?不要告訴我你也是媳婦兒管帳?!”要是那樣就真是讓人太絕望了!
裴東明笑的不懷好意:“是啊,我要出門買酒,也要跟媳婦兒要銀子花。”
趙老摳這一副被摘了心肝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