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明計算了一下路程,迅速做出決定。
 ; ;“是!”陶大春、李順、陶勇等人同時答應,然後迅速去幫助其他弟兄照顧坐騎,輪番拿出乾肉和清水,補充體力。向來謹慎的周信,則待其他人都走遠了之後,又來到鄭子明身側,悄聲提醒:“看樣子,是有人逼著他們去東南方某處匯合。否則,他們不會走得這麼急。剛才行軍的時候,我還隱約聽到附近有另外一隊人馬,好像也在連夜趕路。方向和這支兵馬基本一致!”
 ; ;“無論是向東南,還是正南,最後,肯定都要透過遼河。”鄭子明迅速朝周圍看了看,臉上浮現一層陰影,“據我所知,遼河上根本沒有橋樑。契丹人過河,要麼是吹鼓了羊皮,要麼是扎木筏子。”
 ; ;“將軍您也發現了?”周信聽得一愣,遲疑著繼續追問。
 ; ;“不止我一個人發現了,契丹人的反應絕對不正常。但咱們像這樣再走一個半時辰,就能到達藏大船的地方。怎麼著也得過去看一看。”鄭子明又回頭掃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重傷號們,繼續補充,“上了船,才有足夠的藥物。而只要把大船開到河道中央,遼國人無論能不能發現咱們,都拿咱們無可奈何!”
 ; ;“那剛才說契丹人要渡河……”
 ; ;“不是說他們渡河,渡河不用擔心,咱們又沒想走陸地。”鄭子明深深吸了口氣,彷彿要用冰冷的空氣,來冷卻心中的狂躁, “我是擔心契丹人把秣鞨人,那些靠打漁為生的黑秣鞨人,也個拉過來幫忙。他們雖然沒有大船,可小船若是多了,像蒼蠅一般……”
 ; ;“這,這怎麼可能!”話未說完,周信已經臉色大變。跳起來,揮舞著胳膊抗議,“黑秣鞨都是一群野人,當初渤海國統治遼東那麼多年,都未能收服他們!”
 ; ;“渤海國被契丹人滅了!”鄭子明笑著搖頭,冷峻的臉上寫滿了決然,“不管咱們樣,咱們都得走。所以,別想那麼多了,去休息一會兒吧。有了足夠體力,才能殺出一條血路!”
 ; ;“嗯,是,卑職明白!”周信想了想,咬著牙點頭。
 ; ;“來,咱倆背靠背!”鄭子明伸手朝腳下的石塊上拍了拍,笑著發出邀請。
 ; ;“謝,謝將軍!”周信感激地拱了下手,也不多矯情,走到他身後,用脊樑輕輕貼住他的脊樑。
 ; ;二人緩緩坐倒,閉著眼開始假寐。不一會兒,就覺得有股熱氣從後背處湧起,緩緩湧遍了四肢百骸。鼻孔裡,也都發出了低低的鼾聲。
 ; ;連續的高強度戰鬥,臨時路線的調整,還有隊伍的不斷縮小,讓二人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已經疲憊不堪。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用不了幾天,無需契丹人來追殺,就會相繼病倒,然後或者死於野獸之口,或者被某個幸運的牧羊人給抓去獻給遼國官府,換回意想不到的富貴榮華。
 ; ;“將軍,將軍……。”後半夜,鄭子明被李順輕輕推醒。
 ; ;“怎麼了?”他猛地坐起,兩眼瞬間睜得滾圓,“咱們暴露了?”
 ; ;“契丹兵應該是準備開拔了。”李順遞過一袋子清水,繼續小聲說道,“看樣子,一刻鐘之內,就能準備完畢!”
 ; ;鄭子明猛地站起來,抓住水袋狠狠灌了自己幾大口。然後又灑了些水在臉上,輕輕拍打,強迫自己加速恢復清醒, “現在什麼時辰?”
 ; ;“丑時剛過。”陶勇走過來,搶著回答道。
 ; ;“好。叫醒弟兄們,咱們回家!”鄭子明甩了甩胳膊,又看了看前方,帶著一絲果決的說道。
 ; ;可以走了,已經距離遼河很近了。空氣中,隱隱已經有了溼漉漉的味道。只要找到大船,跳上去,契丹人即便再來十萬人,也只能望河興嘆!
 ; ;眾位勇士迅速跳上戰馬,悄悄綴在連夜開拔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