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大人。”
莫洛斯已經帶著一批疲憊不堪的戰士們下去休整準備用飯了,道格拉斯和其他的戰士們依舊在石牆上保持著境界的狀態。
不知不覺之間,太陽已經要沒入地平線了,西邊的天際是一大片通紅的火燒雲。
殘陽如血,照耀著這一片激戰過後的大地。
石牆上到處都是噴濺出來的鮮血,在頻繁的踩踏中,鮮血根本就來不及凝固,正順著石塊之間的縫隙緩緩流淌,彙整合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水窪——血潭。
一片又一片石牆被鮮血浸染,通紅赤豔的眼色是如此的觸目驚心。一陣微風吹過,濃重的血腥味道散步開來。
石牆之下的護城河附近,屍體徹徹底底已經堆滿,很多還在盪漾的河水中浮浮沉沉,伸展出來已經不再動彈的四肢好像落進水中的樹枝。
焦黑的浮橋殘餘部分還在燃燒,牆基處已經少的焦黑,前面的土地上插滿了羽箭,密密麻麻的好像剛剛收割過後的麥田。
斷刀殘劍隨處可見,來不及收拾的屍體胡亂散落,一大群烏鴉在低空中盤旋著、徘徊著,隨時都準備落下來飽餐一頓。
更遠處,蛇人大營戒備森嚴,一片青黑色的海洋矗立在夕陽的餘暉當中,好像一座山,又好像一大片看不到盡頭的黑色礁石……
血和火,淬鍊著小小的肯特部落,也在淬鍊著道格拉斯!
第十二章 戰爭祭師(上)
強行用“生命之箭”射殺蛇人祭師,雖然震撼了整個戰場,卻損耗了柳遠藤太多的精神和意志,為了越級使用這個技能,柳遠藤已經犧牲了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力。雖然有綠森之邦的生命之水,恢復起來也很緩慢。
和這個還很虛弱的半精靈說起今天的戰鬥狀況,柳遠藤愈發的擔心了:“道格拉斯領主,照這樣打下去,肯特部落是守不住的。”
柳遠藤的話雖然不多,卻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道格拉斯所面臨的緊迫局面。
雖然已經連續三次打退蛇人的進攻,但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較量:第一次用突如其來的火攻,第二次則是依靠柳遠藤那驚豔到了極限的生命之箭,第三次的戰鬥雖然很激烈,卻是利用了蛇人自身的戰術錯誤。
在今天的戰鬥中,火燒登城車確實是神來之筆,焚燬了蛇人的浮橋用大火阻隔了交戰雙方。但肯特部落的損失並不小。
哪怕是佔據了絕對的地形優勢,可以依託辛苦經營起來的防禦體系來戰鬥,戰士的傷亡依舊很大。
就算可以利用一些小優勢取得一些戰果,終究改變不了戰爭的總體走向,因為任何一場大規模的戰爭都是敵我雙方綜合實力的整體比拼。
無論道格拉斯再怎麼英明睿智,也不管他在前期的準備有多麼充分,最多隻能讓戰爭更加激烈更加曠日持久,最多隻能讓戰敗的結局來的晚一些,卻不能從根本上改變什麼。
因為斯內克族和肯特部落之間的整體實力相差實在是太懸殊了。
以蛇人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和兵員數量來看,也不需要多麼英明的指揮官,只要反覆攻打,就可以單純的用傷亡數字把道格拉斯拖垮。
蛇人可以承受每天高達上千的傷亡,但道格拉斯不行。
只要像今天這種烈度的戰鬥持續下去,肯特部落的傷亡就會積累成一個龐大的數字,用不了幾天,道格拉斯手下的戰士就會死光。
這是一場螻蟻和猛獁之間的較量,從開戰的那一刻開始,勝負就已經註定。
對於這種必然會出現的局面,道格拉斯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哈哈一笑,很輕鬆的說道:“要是一個小小的肯特部落就能拼得過,斯內克族還有什麼強大可言?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和蛇人硬拼。我只是和他們拖延……”
“你還能拖幾天?”
道格拉斯笑了笑,很有把握的說道:“照這麼打下去,再拖五六天應該問題不大。”
“五六天之後呢?”
“五六天之後?”道格拉斯笑看柳遠藤,神態輕鬆的反問道:“五六天之後的事情,應該是綠森之邦應該考慮的事情吧?”
柳遠藤沉默不語。
從肯特部落到綠森之邦,說不上有多麼遙遠的距離,但也絕對不近。道格拉斯騎著金角不顧一切的狂奔,一個晝夜就可以到達。但大批的援兵肯定沒有這樣的速度,攜帶著大量的作戰物資浩浩蕩蕩開過來的精靈大軍不可能亡命狂奔。哪怕是現在就到綠森之邦召喚援兵,哪怕綠森之邦不做任何遲疑的立刻派兵支援,從肯特部落到綠森之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