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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上過床的兩個人,身體接觸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夏苒還在說服自己相信這不過是一場臆斷,杜希聲再怎麼膽大,再怎麼脫軌,他不至於,一定不至於……

“那晚我喝醉了……我把她當成你了。”

於是世界傾塌,天地顛倒。

夏苒由震驚到流淚,抽泣直至嚎啕大哭。杜希聲始終抱著她腰,任憑她將拳頭砸落到他身上。

哭聲漸停的時候,夏苒自言自語似地說“希聲,你還記得我來隋興前對你說過的話嗎,永遠不要讓我後悔來這裡。”

來這裡,放棄一切,追隨著愛人而來……現在,他讓她後悔了。

***

杜希聲離開的時候,整棟大樓除了過道里乳色的頂燈,已經空得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他向來是個寬以待人,懂得體貼的好老闆,福利到位,儘量不安排加班。

他從底層上來,知道做人做事的辛苦,希望下屬提到他的時候能有更多正面的評價。

不過往往事與願違,大家似乎對他的感情生活更加好奇,濫情,花心,時常換女伴,近來再提的時候,還加上了吃軟飯的標籤。

嚴家那誰誰最近老來,誰是誰的新寵還不一定……總有些聲音進到耳朵裡,不過實話實說,來到這個年齡,坐到這個位置,其實許多東西已經困擾不到杜希聲。

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這麼久以來,自己到底還在乎些什麼,還能被什麼所左右。

司機還在車上等他,問去哪的時候,杜希聲想了半晌,這才慢慢悠悠說出一個地點。

司機沒跟著去過,對路不熟,好不容易拐進小區的時候,繞著轉了半天才找到那個單元。

杜希聲沒說什麼,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太記得,好不容易摸黑來到那一層,及至於開門的時候才忘了帶鑰匙過來。

家多了之後他已經很少帶鑰匙,新買的樓裡也都按著現代化的鎖,指紋識別虹膜識別什麼的,花樣百出,實在不行,打個電話,家裡會有保姆來開。

現在他卻被一扇門堵住了,魔怔似地敲了敲門,哪怕知道永遠不會有人來開門,還是等待著,彷彿下一秒就會有個熟悉的身影把門開啟,身體柔軟的纏過來,撒嬌道“希聲,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李曉事件發生之後,因為不想夏苒睹物思人,他們幾乎逃一般地搬離了這個帶給過他們許多快樂的房子。

彷彿應該是從那個時候起,夏苒變得什麼都無所謂起來,新房子是怎樣的格局,傢俱是怎樣的擺放,隨便吧,你決定就好。繼而無所謂他何時回來,無所謂他何時離開,和誰在一起,做過什麼事。

她高興起來就自己出門轉一圈,不高興了就隨意坐在哪裡大哭。杜希聲實在無法忍受,抱著她相擁而泣,說“苒苒,你能不能別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心裡有什麼氣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你不要這樣不聲不吭。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能不能跨過這道坎,再重頭開始?”

夏苒是多倔強多驕傲的人啊,她想不通的事情誰也別想幫她代勞。前小半輩子所有人都寵著她,林哈哈圍著她,她父母護著她,即便中間經歷種種,也不過是更大幅度的增加了她的敏感。

杜希聲覺得自己怎麼都忘不了那一天她受傷的眼神,她特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繼而指了指窗玻璃,說“杜希聲,你能讓打碎的玻璃復原嗎,你能讓破鏡重圓嗎,我告訴你就算我們還能在一起,但心裡的這道縫,是永遠都不會長好的。”

兜裡的手機已經響了幾回,杜希聲靠門而站,吹著安全通道上來的過堂風,已經被凍得身體僵硬。

他搓了搓手將手機拿出來,以為是嚴熙婷,想著要將手機關了,看了螢幕才知道是秘書,電話裡絮絮說著上次襲擊夏苒那人的後續,杜希聲懶得再聽,說“你讓他告,儘早告,沒有律師我給他推薦,找不到地方我請人陪。他夜半跟人不安好心,被旁人打了一頓,現在傷了想要我付錢?你讓他趁早別做秋夢了,我一個子都不會給他。”

秘書為難,說“杜總,您說得對,按照道理,咱們是不該當這冤大頭。但我這次越界和您說個不,這事兒啊還真不能就這麼放任下去,畢竟事情中間牽扯到太太。兔子急了還咬人,您要放一放,把他惹急了,還真不知道他會再做出點什麼,他不就是想要兩個錢嗎,咱們給他,先安撫住了,下次再給他隨便按個什麼送進去教育他成人。杜總,您說呢?”

杜希聲想了想,沒再堅持。回到車上,司機問是不是回家,杜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