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知道呢?不過這種不滿她也不敢表露,再怎麼說,蕭姑娘性子寬厚良善,在她身邊伺候,總比哪天隨便配了一個粗魯的軍士強。
“姑姑,你醒了!”練兒欣喜的趴在了蕭源床榻前,見蕭源醒了,小肥手扒拉著努力的要往蕭源懷裡撲。
蕭源睜著眼怔怔的望著遠處不說話,“姑姑?”練兒得不到姑姑的回應,心裡委屈,扯著蕭源的袖子。
“姑娘,你醒了!”雙喜雙福欣喜的衝了上去,見蕭源掙扎著要起來,雙福忙扶她起身,“姑娘,許先生說你身子虛,需要好好調養,布兒去給你熬藥了。”
阿言也忍不住輕聲說:“蕭姑娘,你以後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千萬要和我們說,不然小病就成大病了。”
“嗯,讓大家受累了。”蕭源歉然的笑笑,她這麼一來,怕是害她們被罵了吧?事實上蕭源除了渾身無力外,並沒有其他不適的感覺,她生病了嗎?
阿言聽到蕭源這話,心頭委屈就消散了大半,她紅著臉吶吶的說:“我們伺候是姑娘是應該的。”
“姑姑,你生病了嗎?”練兒小臉湊了上來,焦急的問,“是不是要吃苦苦的藥?”他小臉皺成了一團。
“是啊,要吃很苦很苦的藥呢……”蕭源喃喃的說。
“那——練兒幫姑姑吃!”練兒糾結了頗久,眼睛一閉,勇敢的大聲說。
“好,練兒真勇敢!”蕭源見練兒可愛的樣子,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頭輕輕靠在練兒軟軟的小身體上。
雙福見蕭源這模樣,心頭一酸,頭匆匆的扭了過去,擦掉了流下的眼淚,她想過姑娘醒來後各種舉動,就不想她會如此雲淡風輕,蕭源越是這樣,她心頭越是難受,但練兒小郎君在,她又不能說什麼,只能說:“一會姑娘可要多吃點東西。”
“好。”
之後養病的日子,下人端來什麼,蕭源就吃什麼,許先生隨著梁肅出征了,梁肅請了城裡三個出名的大夫,輪流住在家裡,給蕭源一日三次的診脈,無論大夫開再苦的藥,她都一聲不吭吃下去,異常配合的態度讓伺候的下人鬆了一口大氣。而蕭源的病也在下人和大夫的精心照料下,漸漸的好了。
因為蕭源已經吳郡和通州發生的事了,梁肅也不限她的門禁了,臨走時還吩咐侍衛們,只要不是出城,蕭源想出門就讓她出門,權當散心也好,可蕭源身體好的差不多後,也沒有出門,反正把從蕭家帶來的家僕喚過來。
“貴叔,這件事你多去打聽下。”蕭源說,“房子不用太大,只要住得下我們這些人就可以了。”
貴叔恭敬的說:“姑娘放心,我一定會盡早辦好這件事的。”貴叔是蕭家的世僕,以前不知道三郎君已經失蹤了,他也沒反對姑娘住在梁府,但現在三郎君已經不在了,吳郡又暫時回不去,姑娘一個未嫁的小娘子,當然不能住在陌生男人的家裡,就算那男人基本不在家也不行。
“貴叔也不用太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蕭源淡淡的一笑,“只可惜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不然買上幾畝地,暫時在這裡歇下也不錯。”
“要說地倒是有,徐州這邊有梁將軍在,還是挺太平的,就是單憑我們,怕是買不到好地。”貴叔說。
“這樣啊,讓我再想想。”蕭源說。
“是。”貴叔見蕭源沒什麼吩咐就退下了。
等貴叔走後,布兒給蕭源換了茶,吃驚的問:“姑娘,你要離開這裡?”
“嗯,我住了這麼多天,又生了這麼一場病,已經夠麻煩梁將軍了,怎麼再好意思住下去呢?再說這裡我也不適合住下了。”蕭源說。
布兒想了想,覺得蕭源的話也對,姑娘還沒嫁人呢!無依無靠的住在一個陌生男人府上的確不好,“就是如果不住在這裡,外面會很危險吧?”
“傻丫頭,我們住在城裡,又不是住在城外。”蕭源低頭望著手中的茶盞,城裡肯定沒有梁府那麼守衛森嚴,但基本的安全還是可以保證的。
“姑娘,我們不回吳郡了嗎?”布兒悄聲問,姑娘還想在這裡買地,難道想留在徐州了?
“回!當然要回!”蕭源說,“但不是現在。”吳郡這麼亂,可以庇護她和練兒的人都不在了,她回去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還不如待在徐州!蕭源握著茶盞的手都發白了,她恨武家恨得做夢都希望他們一個個都生不如死,但她明白,自己現在最主要的任務,不是報仇也不是回吳郡,而是好好的照顧教育練兒長大。大哥死了,三哥不見了,不知道爹爹如今在秦州如何了……蕭源目光有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