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喬伊把落在地上被踢了一腳的檔案袋抱在懷裡,點頭:“好的,先生。”他猶豫片刻,詢問雙手撐著護欄對著太陽遠眺的僱主:“需要我給您拿冰塊冷敷一下嗎?”
“不用。”卡爾側首避開灼熱刺目的光源,眨了眨酸澀的眼睛,面無表情地說:“這樣很好。”
“洛夫喬伊,我自己知道,這樣就很好。”
求而不得固然痛苦,可得到又失去,絕對是令人崩潰的打擊。他認為這樣就很好,就像他曾說過的,女人開開心心度過每一天,其他的,由男人揹負。
作者有話要說: 鳶尾花是法蘭西的國花,查一查花語,發現了挺有意思的搜尋結果,果然人生何處無巧合!
卡爾曾說,他與瑪蒂爾達都是獵人,他們都有攻擊性,性格上比瑪蒂爾達更強勢危險冷漠的卡爾不可能被動接受瑪蒂爾達的感情。他對她是喜歡的。至於他是不是真的被檔案袋砸了眼睛,就仁者見仁了。
希望我的語言表達能力沒有還給教我語文的數學老師吧~
… … …
非常感謝淺水那句評論,謝謝啦!
☆、航行
平靜而一望無垠的深藍色海面上,一艘反射著太陽柔和金光的巨輪以她最快的速度駛向彼岸那片自由繁華的樂土。她平穩迅速地前進著,在廣闊的海面上拖出一條珍珠色的細線。四根高達63英尺的煙囪賣力地向外噴吐白煙,煙霧圍繞在優美龐大的船身周圍,如夢似幻的畫面彷彿上帝的傑作。
無形的電波飛過蔚藍的天空,掠過翻滾的浪花,繞過船上乘客們的歡聲笑語,鑽進了輪船腹部一間充斥著滴滴聲的小房間。泰坦尼克號的無線電首席官員約翰·喬治·菲利普左手拿著耳機貼在耳朵上,右手的鉛筆快速地在一張白紙上記下一個個大寫字母。
如果有人這個時候閱讀紙上沒有任何空格的文字,一定能看到所有文字的開頭:‘I…C…E…W…A…R…N…I…N…G’,冰山預警。
整天忙著給一等艙富豪名流們拍發問好、股票交割等等內容電報,菲利普從一開始的好奇,到了如今的麻木,面對又一封拍給一等艙乘客的電報,他已經沒有先睹為快的慾望了,尤其這封電報上字母之間沒有空格,鬼知道是不是密電?
把整封電報譯完,菲利普拿著紙揚聲說:“給一等艙那邊打電話,讓他們通知卡爾·霍克利的僕人去一等艙服務檯取電報。”
“霍克利?”旁邊一個無線電員轉動著痠痛的脖子,靠在木椅上回憶,“我記得他派傭人說過,讓我們把所有電報第一時間送到他的書房。”
剛剛走進電報室的另一個船員眼神閃了閃,他想起了卡爾的僕人洛夫喬伊偷偷找上他,為要學習發報的主人借備用電報機的事。為了悄悄拿走那臺電報機,他把洛夫喬伊給他的幾瓶酒全部灌進了同事們的胃裡。好在他還有幾十英鎊,為了這些錢和自己的前途,他決定幫卡爾遮掩一下‘總學不會發報一直佔用電報機 ’的事。他故作疑惑地問:“就是那個電報特別多,而每封電報五十美分小費的人?”
菲利普恍然大悟:“原來是他!今天誰去給霍克利先生送電報?畢竟能白得一份晚餐!”二十世紀初,普通民眾的消費水平就這樣,五十美分足夠身高力壯的大漢吃一頓美味足量的晚餐。
卡爾走進電報室,聽到的就是船員們在討論誰給自己送電報的問題,他的眉峰動了動,對因為外人到來停止交談的認識或不認識自己的船員們頷首:“日安,先生們,希望沒有打擾到諸位。”他闔上房門,站在那裡露出一個完美矜持的微笑,說:“我是一等艙乘客卡爾·霍克利,請問這裡有我的電報嗎?”
短暫的愣神後,菲利普連忙拿起放在一邊的紙張:“有的,剛剛才收到,正準備讓人給您送去。”
卡爾走上前,禮貌地雙手接過電報,向這個首航第二天凌晨就在醉酒中被自己從椅子上扒拉下來的船員道謝:“非常感謝,這位。。。。。。”
“菲利普。”菲利普連忙補充。
“哦,”卡爾點頭,真誠地說:“非常感謝您,菲利普先生。您幫了我大忙。”雖然是在你無意識的情況下。
眼神不著痕跡地在菲利普身後桌上的電報機上停頓,卡爾確認它現在狀態良好,稍微放下心來,低下頭看了眼這封電報,字母之間沒有任何空格,濃濃的老霍克利式吝嗇氣息撲面而來。
“冰山警訊,先生們,我收到了一封從美國本土發來的,轉載自報刊的冰川警訊。”當著電報室眾人,卡爾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