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即將被封皇族,接下來的高階戰場只需觀戰到最後才加入,在百朝大比結束前,不準離開皇宮。可既然齊皇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原本打算搞出點破壞,最好毀了皇宮數處古築,可還沒等他動手,皇宮異變陡起。
竟有兩頭陌生妖獸肆掠,摧毀了聖湖山,不少長老前去圍殺,倒還算井然有序。齊木沒再參合,趁亂回了王府。
入目一片狼藉。
偌大的離山就像被徒手劈斷了一般,簌簌山石重重堆積,原本還算古樸的王府不見蹤影。能看到屍體殘肢若隱若現,偶有來往的其他勢力弟子指指點點。
齊皇國土,發生這一事後,皇主並未聲張,只是封鎖了訊息,又冊封龍越另一處宅子,為越王。龍越像是一夜之間成長了般,日日閉關修煉,更加沉默寡言。
齊木走在殘土之上,眉頭皺得很緊。神識外放找瞎子的身影,卻沒有尋到半片衣角。
一個都沒活下來。
整個寧王府本談不上多大感情,可他也住在這裡多時……齊木摸了摸殘破不堪的山門,驀然瞳孔微縮,空氣中有若有若無的仙道氣息,越往他所在的院子,越是清晰。
有種不祥的預感。
齊木推演先前的道則,天穹降下滔滔混沌霧氣隔絕了天機,無法推演。齊木越看越心驚,死傷的數目連總數的三成也不到,剩下的人去了哪裡,可還活著?
一想到瞎子那張酷似仙尊的臉,齊木渾身不舒服,他原本打算片刻耽擱想找他問清楚,可就像預先安排好了一般,在他終於發現倪端的時候,那人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屍體,沒有血跡,除了自己,更是無人記得清楚他的相貌。
順著一絲蛛絲馬跡,一直來到千里外的一處古蹟,搜遍了方圓萬里,就這地方最為可疑。據說是上古大能的墓穴,二龍護巢,更有有升靈之勢,神陣隱匿氣機。
齊木避開殺伐,小心翼翼摸索前進。
這地方他曾來過,輕車熟路,而今來卻發現路線被篡改了不少,更有不少人馬往來,他避開眾人,越往深處越心驚。
聽到若有若無的摩擦聲,像是有人在說話,齊木渾身汗毛倒豎,渾身冰涼,下意識屏息凝神貼緊牆壁。倒是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你果真是算無遺漏,就連我也被糊弄了個徹底,憑著區區……坐鎮魔域,真身卻在……尊上……”
那聲尊上像驚雷般在齊木腦中炸響,然後他聽到了淵落的聲音!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知道也無用。”
……
確定是兩人對話,裡頭有不少人坐守。
齊木打起萬分的精神,隱藏氣息又下了幾層禁制,最後拿出黑劍禁錮己身,硬是沒露出分毫氣機,額上佈滿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緩緩移動到門邊,不發出半點聲音,透過縫隙一看,他雙目滾圓看到了極度不可思議的一幕,渾身僵硬,雙手捂住嘴,這才沒有驚撥出聲。
石壁內竟然是他的小院,就連一桌一木一花一草,那四方屋舍都一模一樣。
只是多了一人。
血色長袍及地,銀髮垂下,精緻的臉上滿是煞氣,眼窩下陷黑了一圈,像是常年疲倦身體被掏空了一般,仙塵指骨分明握著石桌一角,渾身消瘦了一圈。此刻正近乎痴迷地望著身側,時而憤怒時而沉默。
“幾千年不見,哪怕沒了雙眼,風華依舊。”
齊木差點撥出聲來,他聽到了什麼!
“戴了面具便能坐擁魔域這麼多年,一面是魔尊,一面是仙尊,任世間誰能猜到堂堂魔域主宰,嗜殺成性冷酷無情的魔尊陛下,竟和仙元最德高望重的仙尊,是同一個人。”
“你還真是了不起,輕易就能將世間萬事萬物玩弄於鼓掌,堂堂天道化身竟然欺天,真就是不死之身,知道本皇為何不殺齊木,因為只要有了弱點,仙尊也就沒那麼可怕。”
“你搶了我的魔域,我便奪了你的尊位!”仙塵五指粉碎石桌,將整個庭院付諸一炬。
淵落笑得輕蔑:“想奪本尊造化,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仙尊不朽,功參造化,天地尊位至高無上,無人能及。
——整個仙元能自稱本尊的只有那一個。
——魔尊,這世上哪有什麼魔尊。
仙塵是魔皇,淵落是仙尊。
是啊,就是這樣,他怎麼就不記得了呢。
此文的亮點之一不正是這大逆轉,魔尊才是仙尊,原本以為的仙尊其實是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