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分離的時候。
他靜靜地看著齊木;眸光緩和下來。正要開口緩和氣氛。
耳邊傳來一言;少年抬眸。
“好。”
秦休陡然一頓:“……你說什麼?”
齊木神色如常,呼吸平穩。
重複道:“兩月後大比結束,與你一同離開。”
呼吸一滯,太過出乎意料以至無法平靜,秦休眸光閃爍;嗓音微顫:“此話當真?”
許是沒看過秦休也會這般失態;齊木有些驚訝,肯定道:“當真。”
頓了下接著說:“最近發生了些事,總歸不安寧,早想出去遊歷一番長長見識,卻一直不得機會。若是一休哥不嫌麻煩,那多個人多個照應。”
秦休激動:“多個人聊以自/慰,你若是同去,我高興還來不及豈會嫌……見笑了。”
殘葉捲起,徐徐而墜。
如此決定,並非一時心血來潮。
修為如何,心境如何,此番究竟嚴重到何種地步,齊木比誰都清楚。
道妖一語成讖。聽著不舒服,卻完全沒有反駁的理由。
惶惶不安,直到方才,如萬鈞巨石從背上滑下,如釋重負。頓時輕鬆了百倍不止。
地府一處樓閣。
不少相熟之人席坐其間,好酒好茶,奇珍仙果。煉器宗不愧財大氣粗,上次來毀了整個洞府,重建此地耗費數之不盡的仙料神料。
偌大樓閣也由奇寶鋪地,高階升靈陣文勾勒點綴個個角落,靈氣濃郁,適合悟道。
然,四苑大比開始到現在,倒是第一次,地府高層相熟之人均聚集於此地,不到百人,略顯空曠。
道妖修為被封,此時被數人圍觀。
龐猛但見其人,飛身而至,幾拳頭把他揍趴下,仍覺得不解氣,狠狠踩了幾腳。
但道妖確實做人不到位,惹了不少仇家,兩年前也沒少在地級洞天鬧過,在座有人懷恨在心,摩拳擦掌雀躍欲試。
儘管如此,卻也沒有動手殺他。
田白倒是不客氣,手持長鞭,蛇舞龍騰般呼嘯而過,尖銳破空聲,長鞭觸及其身體,頓時翻起道道血痕,道妖身體顫抖,疼得痙攣。
掙扎著抬起頭,眸光森冷狠厲,殺氣猙獰,頓讓人不寒而慄。紛紛後退。
口舌之爭在所難免,道妖眸光嗜血,威名尚存,森白如厲鬼般,然面容卻妖異得如同畫皮。
手下敗將,傲骨猶存。
齊木並沒有殺他,自然會有理由。這裡的人倒沒人對齊木所做的決定有過異議。
後者看人之準,無人能及。
此次眾多人一道約齊木於樓閣之上,正事自然不止是衝著報復道妖而來。
兩人大比之後,齊木先行離開,並囑咐眾人好好觀戰,回去將戰況詳細講述於他。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神色晦暗不清,隱隱有些擔心。
“府主,你走後,第二輪戰到最後剩三人。虛川果然名不虛傳,上古神獸魔焰鳳凰傳承者,揮手間神焰熔盡萬物,有毀天滅地之威,不可小覷。”
齊木微微點頭:“不必稱府主,齊木便可。”
他也擅控火,畢竟並非純粹的天地神火,與鳳凰神焰相差甚遠。
修為相差懸殊,真元不夠揮霍,若與之對上,以火焰相拼恐為不妥。
書生思忖道:“小木,賀靈珂乃元嬰巔峰修為,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出手遊刃有餘,整場下來成竹在胸,對手節節敗退,此人深不可測,你得小心為上。”
秦休默然而立,明顯贊同書生的說法,亦開口闡述先前所見。
齊木緩緩點頭,聽著眾人各種敘述,或誇張或拍馬,情況明顯不容樂觀。
戰必將竭盡全力。這是對暮鈺的承諾。
哪怕……他戰後會離開。
“想不到南苑除了道……”有人嘖嘖搖頭:“南苑有個名不見經傳的瘸子,將元嬰後期強者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生平罕見。”
一人道:“先前和小木打招呼的那位賀道友,為人謙遜有禮,談吐文雅,實力更是驚人,未動用寶扇,對手慘敗。盛名之下無虛名,這話果真不假。”
齊木沉眸,苦思。
突然,一聲極低的譏誚聲響起,極為突兀。不少人不約而同望過去,但見道妖面色森白,極為嘲諷,瞥過視線,不屑與人對視。
“哪門子的謙遜,全是裝的,賀靈珂虛偽得叫人噁心,當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