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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風輕雲淡,視野開闊,六道果真是夠稱職,沿途風景極佳。

兩人邊鬧邊聊,相處融洽。

至於一路同行,田白些許反常,特別是被碰到時炸毛似的總一驚一乍。部分人的確害怕癢,齊木也便很明事理地沒有拆穿。

轉了幾圈又回來,應田白要求兩人落地行走,六道很是順從地跟在兩人身後,巨大扁平蛇頭在地上蜿蜒爬行,瞳孔倒豎,未打算兩人討論,倒是時不時紅信抖動停顫,眸光會突然幽冷許多。

奈何齊木走在前面,並未察覺到異端。

【喂,廢木,本大爺看不下去了,讓後面這小獸滾開。它在偷聽你們說話。】

齊木心頭一動,沒好氣地道:“不過是談論銘紋金砂與晶鐵的區別,你當一條蛇聽了能繪製神紋?別因為不喜歡它而找藉口。”

話雖如此,齊木卻有些介懷,當即揮了揮手,讓六道先離開。

誰知,沒走過久,神識之下有人逼近,面色不善,領頭的還是熟人。

齊木停住,讓田白先走。後者毫無所覺,心在雲端還沒回神般,聽話地點了點頭,離去。田封戰場空間門戶處等著他。

待田白離開視線範圍,陡然間數道光劍從天而降,齊木身法如電,迅速躲避。抬手一記火網打出,轟地一聲,巨木被燃成灰燼,六人以裂天為首飛身而出。

“停!此來並不是要殺人,都住手!”

此話一出,齊木對裂天的印象大打折扣。這幾人均是他的手下,若非得了他的命令,豈會見面便出手試探,而今見勢不對突然喊停,倒顯得有些虛偽。

兩方對峙,比之六人氣勢龐大,齊木一個人要顯得不夠看許多。相較於對面幾人面色陰沉亦或是義憤填膺,齊木卻是格外淡定。

送走了田白,原本陰鬱的心情重新迴歸,血誓已成,進來修為並未巔峰狀態,老實說就連齊木也沒有萬全的把握。

煤球那個不靠譜的算在內,也亦然。

愁雲未消,本想立即去找石人師父,誰知這幾人竟會來纏。

半點戰鬥的心情也無。

幾人來勢洶洶,從立威開始,諸多言辭,落在齊木耳中,倒也有些可笑。面面表現身為師兄的威嚴,以及師兄地位神聖不可侵犯。

更是表示自己對西苑之忠心,以及義正言辭地訓斥,但凡西苑弟子,均要把西苑榮譽擺在第一位,時時刻刻都要有西苑弟子的自覺,竭盡全力捍衛西苑之威,重振雄風。

說得頭頭是道,除了不習慣那副高高在上訓斥下輩的語氣,幾乎沒有那句話說得不對。

話到最後,裂天怒斥:“你可知錯!”

齊木驀然抬眸:“我何錯之有?”

“田師弟不願認輸,可你卻讓他不戰而敗,畏懼他苑之人至此,你將西苑置於何地?卻是你的一句話,讓田師弟丟盡西苑的臉!”

“並非畏懼,只是既然毫無勝算,不如安然歸來。”

裂天身側一名藍衫修士厲聲道:“當真是冥頑不靈死不悔改!你雖有實力,卻處處避讓,就連低階修士肆意侮辱,也毫不反駁,懦弱膽怯貪生怕死,根本不配為西苑弟子!”

“我配不配,豈有你說了算?按你所言,就連鄙俗之人的一番言論,我都要與之計較駁辯一番,那豈不是和他無甚區別,”齊木輕哼一聲,像極了冷笑。

“你!”裂天鐵青著臉,道:“豈有此理,伶牙俐齒,卻不用在正途上,留著有何用,不如毀了!而今特殊時期,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都代表了西苑,若再敢藏拙,我定對你不客氣!”

齊木心頭冷笑。他雖然沒把西苑時時刻刻掛在嘴邊,但不說,並不代表不看重。

他出逃回歸玄天殿開始,這地方便有特殊的意義。西苑是起始處,是當年無依無靠時,唯一的歸屬地。

迴歸時日落西山,斜陽拉長了身影,齊木擦了把嘴角的血跡,頭有些沉,卻極為清醒。

懸在頭上正上方,煤球呈液球狀滾動著,時而分裂時而融合,四處跳動,就像炸毛一般。

【你有沒有腦子,那些人都對你出手了,你還忍耐到什麼時候,又不是沒能力殺他,你修煉是為了什麼!本大爺沒見過你這麼窩囊的人,此生此世想讓本大爺聽命於你,做夢!】

齊木道:“因為懶,懶得動手。”

【你還能想個更像樣點的藉口麼?】

齊木面色如常,沉聲道:“還能是如何,而今西苑弟子還堅持未敗的,除了我,也就只有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