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見過他這麼不近人情,傾慕他才真是作孽,六皇子真夠悲催。”
不遠處,六皇子不依不饒,擋著路怎麼也不讓開:“你變成這樣不就是因為他不在了嗎,這裡誰都尊敬你,哪裡不如他!”
連皇子都不必放在眼裡,可見秦休地位之高,畢竟是丹神弟子,齊皇也不敢拿他怎樣。齊木走近幾步,見他安好寬心了不少,正要轉身離開,聽到一言,陡然停下。
“人死了就死了,與我何干。”秦休不耐煩,三年不見卻像變了個人一般。
那皇子很錯愕:“你總算想通了麼,太好了,其實我……”
話沒說完,一道白影竄過,趁其不備猛地抓破了他的衣袍。一隻雪白的狐狸狹長的眸子上揚,高傲而不屑地看著他,齜牙咧嘴。
下一瞬,一道冰冷的嗓音打破沉寂。
“白狐頑劣,多有得罪,打擾了二位。”
齊木彎腰,抱起白狐。
先前被粗暴地扔出去砸向此地的白狐一臉不情願、慢悠悠地順著齊木手臂趴在臂彎裡,尖臉埋在胸膛裡,露出半隻狐狸眼,咬牙切齒。
秦休皺眉,連看都沒有看來人一眼,從兩人間離開。皇子狠狠瞪了齊木一眼,拂袖而去。
齊木一步跨出,卻發現秦休並未走遠,直接擋在他面前。抱著白狐,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上神器陌生得很,想說的話突然間全忘了。
“讓開。”秦休很疏遠。
“既然不巧碰見那我就直說了,虛川和瓔珞你該認識,我們四個從哪裡來你應該再清楚不過,看你和齊皇那麼熟我們有些擔心,望你看在以往的份上,不要把我們的身份說出去。”地府和齊國現在水火不容,秦休也該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齊木只覺得說這些根本多此一舉。
“你們不該來的。”秦休總算看了他一眼,“滾出齊國。”
齊木和他對視:“如果說他沒死並且已經安然歸來了,你會跟我們離開嗎?”
秦休瞳孔微縮,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來這裡了?”
齊木正要想著怎麼回答,突然秦休臉色冰冷至極,傳音道:“不準傷他分毫,不准他來此地,若是來了讓他趕緊離開。”
秦休說完人已經在十丈開外,就在此時,有數位身著長老長袍的人向此地走來,但見秦休神情微松,恭敬有禮地給他引路。
後者頭也不回地沒入門內,進入大殿內。
齊木頓了半晌,無形波浪蕩過身軀,最大的盛會要開始了,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通體冰涼。
回到殿內,與三人會合,幾人來到單獨的雅間,觀賞盛典。瓔珞是為神器而來,無缺神器就不指望了,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沒人會蠢到自己不用拿出來送別人。
但殘缺神器也不賴,特別是在知道煤球能修復神器之後,更是歡呼雀躍很久。
難得來了一趟,這等盛宴,肯定不能錯過。
但見齊木臉色不怎麼好,田白擔憂地湊過來:“發生什麼事了,我看到秦休剛剛和齊皇一道提前退場了,並沒有進來,高臺之上也只有太子齊睿一人。”
齊木點頭不語。
適時,荒古凰鳴之音震響,如道音入耳洗滌心塵,全場靜寂。
盛會開始。
五色花雨從天而降,仙霧蒸騰,宮紗靈裘輕柔舒緩均是不可多得的至寶,卻只是作為鋪地的絨毯,萬年魂晶閃耀光芒……
數百位多長老佈陣立於各個方位,整整圍了四層,嚴陣以待,排場極為盛大。
田白驚異道:“這是第一件藏品麼,竟然要如此大的陣勢。我記得上回就是最珍貴的仙玉髓液,一滴能通大道,無上至寶靈性極高會逃跑,卻也只有五位長老坐鎮守護!”
白狐解釋道:“最開始的這寶物肯定不是拍品,估計是為了調動氣氛,又或者是為了炫耀。能讓一國如此重視的至寶,可以看看。”
中央巨大的展臺徐徐上升,出現在世人眼前。
齊木看過去,頓時血液凝固——
透明的白晶玉盒內,一根完整的手指連著筋骨,修長而完美,像是最上等的玉髓精心雕琢而成,只有斷處連著血骨,流出一滴滴赤紅的血珠,泛著刺眼的金芒,上下起伏。
金光刺眼,攝人心魂。
數百位長老迅速施法,雙手結印控制玉盒,額上冷汗直冒。
太子齊睿徐徐落地,滿意地聽著全場倒吸涼氣的聲音,從他的角度看去,底下人人貪婪而驚恐的樣子一覽無遺,頓了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