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秋禾之死後,夷歌便開始懷疑潭慶父子,能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又沒有確鑿的證據,潭慶父子救自己,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傷。夷歌不能貿然懷疑兩位為自己捨命之人,會讓人心寒。夷歌便想著找到證據,查清楚到底還有什麼人在暗中操縱這一切,查清潭慶幕後之人的真正目的,如今的目的已經接近了真相,潭慶卻死了,夷歌終是又晚了一步。如今證實了夷歌的猜測,這一切就是此生崖在暗中搗鬼,可是夷歌更加迷茫了。此生崖屢次三番的放過自己,這次又要潭慶父子保護自己,此生崖的目的到底何在!這又成了一個不解之謎,此生崖的每個疑惑之中,最後都沒有一個好結果,此生崖的每次密謀都足可以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夷歌不知道這次的目的是自己,還是別的。正想此生崖一直以來忌憚夷歌一樣,夷歌對此生崖的每次陰謀,心懸巨石,難以安落。潭慶之死,為人子女,潭兵最是傷心之人,雖然夷歌心中很多問題想問潭兵,卻不是此時。可是就在潭兵傷心之時,房中有人驚慌跑了出來,喊道:“老閣老,不好了,我們抓的那個女的也,也死了!死法和他一樣!”暮岑奔入房中,見那女子卻是已經斷了氣,死狀和潭慶完全一樣,應該是毒蠱發作而死。暮岑低落的從房中下來,看向夷歌,搖了搖頭。夷歌道:“那你們可有問出什麼?”暮霏霏插言道:“此生崖的人從來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我們審問了那麼久,她一字未說!”竹籃打水,一場空,平白無故卻死了那麼多人。夷歌沉默不語,兮陶喊道:“潭兵!潭兵!他,他…”,人目光轉向潭兵,見到潭兵的症狀,人便已經知道又是一條人命,夷歌緊皺眉頭,不解道:“這不可能呀!”醉顏酡笑道:“此生崖屹立江湖這麼久,要是就憑你那點手段就可以解了,他們也就在江湖白混了!這時種在舌頭之下的一種兀蠱,江湖中的老人又稱為不言蠱,就是防止被俘之人將訊息透露出去,只要他們說出所知道的便會觸發蠱毒發作!”夷歌憤怒的看著醉顏酡,怒吼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也許還有的救,那可是一條人命,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等死,你就開心了嗎?”醉顏酡不屑一笑道:“說了又怎麼樣?他不還是得死,現在這樣死了不必等死好的多嗎?這種蠱只要種下便無解藥,終其一生守口如瓶!”夷歌低著頭,雙手死死的掐著輪椅之上,夷歌最痛恨的便是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自己的眼前死去,比一刀插在他的身上還讓他痛苦。夷歌忍著心中的怒火,和自己的無能為力,低聲道:“把他們好生安葬了吧!”夷歌推著輪椅,開啟客棧的大門,長長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氣。
自從夷歌和暮霏霏分道揚鑣之後,夷歌心中的痛苦便在無人分享,也無人可分享。無人能為夷歌分解心中的愁苦。只有暮霏霏知道夷歌看似表面堅強冷漠,在外人看來更加冷血無情,滿世界的溫情在他面前都可以無動於衷。暮霏霏卻很明白這一切不過是他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不想讓人看出他的柔弱,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可憐,他將一切都壓抑在自己心中,不去說,也不讓人看出來。待月泉的明哲保身,夷歌可以理解,忘憂谷的棄車保帥,夷歌也可以理解,千鶴門和瀑衣樓和夷歌始終保持著距離,夷歌也理解。夷歌知道他們怕什麼,知道他們什麼。金碧山之上鬼疫傷害過他,可是也相依為命過,夷歌從未不忘那份恩情,暮辭幾次算計他,忘憂谷陷害他,夷歌對暮辭仍然抱有一絲感恩。夷歌更渴望簡簡單單的感情,不摻雜時間的利益往來。可是夷歌也知道這世間每段情感必定都是因為自己現在或者將來有可用的利益之處。夷歌便將這份感情再次寄託在愛情上,老天好像一直在和他開著玩笑,人都有牽絆,牽絆又成了愛情的絆腳石。夷歌選擇了封閉心門,理智的活著,不帶感情的活著,人必定是人,不是神仙,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感情,只能深埋心底,苦苦掙扎,痛苦著自己,堅強給別人。暮霏霏知道每次夷歌這個樣子都是心中最痛苦之時,想去安慰他,又不敢去安慰他,糾結著將抬起的手和腳又收了回來。若蓮看著暮霏霏猶猶豫豫的樣子,道:“罪從本心,愛是愛,正義是正義,並不一定要摻和在一起,愛是最需要之時的給與,正義是人一生的準則!”輪椅突然動了,如此熟悉的味道,夷歌早已猜出了是誰,任由著暮霏霏推出很遠,才開口道:“你是來安慰我的?”暮霏霏道:“不是,心中鬱結,想出來走走,想來你我還有過去,而且我想你也不會和我說話,便推你出來走走!”夷歌笑道:“你還記得?”暮霏霏道:“當然,有時候人想要的安慰不是千言萬語,只是一種默默的陪伴!”夷歌道:“是呀,過去屬於你也屬於我,誰都抹不掉,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