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嚇自己,太長公主肯定有什麼意圖,只是她現在猜不到,與其還未對上她就嚇個半死,還不如明日親自去弄個明白。
這樣一想,明月就坦然了。
安太夫人已經說到明日的衣裳首飾了,“前兩天我讓人給你趕製了幾身衣裳,正有明日赴宴可穿的,一會兒再叫人給你送些首飾來——別推辭,都是洲兒放在我這裡的,我不過替他轉下手罷了。洲兒那孩子就是個面冷心熱的,你的一應事情他嘴上不說,暗地裡卻十分的上心。就是有時候說話不中聽,你別同他計較啊。”
說著說著,這話題就又歪樓了。
安太夫人似乎認定了她跟賀之洲之間有矛盾,對著明月又說了賀之洲不少好話。明月含笑聽了,也不駁她的好意,只連連應好。
這太夫人是真心實意想她跟賀之洲好的。
只不過,她可能要失望了。
其實在賀之洲分裂之前,在那馬車裡他親吻她之前,賀之洲擺明要娶她,她那時候也不是沒有動搖過的,她看得出賀之洲對她是有點喜歡的,如果他能一如既往的喜歡他,跟他在一起試試也不是不可能。
就當是談場戀愛嘛,雖然這人的名聲各種聲名狼藉,但他沒有碰過其他女人,男女之事上並不亂來,一個男人,尤其是允許三妻四妾的男人,在這一點上就挺讓人動容的。就算最終還是要分道揚鑣,好歹也算是有戀愛經驗的人士了。誰知她這頭才動容,賀之洲竟就莫名其妙的分裂了,那對著她動了殺心的赤紅眼睛,能讓明月每每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從此之後,她只恨不能離危險源越來越遠。
她總不能冒著生命危險就為了談一場不知道靠譜不靠譜的戀愛吧?什麼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在明月看來,卻是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生命故,兩者皆可拋。
再沒有什麼,能比活著更重要了。
這是她活了兩世人的最高體悟。
……
翌日,明月早早起來,小檀與紫菀領著丫鬟婆子便忙開了。
丫鬟們將新做的衣裳用托盤託了,站成一排由著明月挑選,石榴紅、煙霞色、冰藍色、蓮青色……各色或明豔或素淡的滾雪細紗、蜀錦、織錦、羅綢等材質所裁製的漂亮衣裙閃的明月都有些眼花。
小檀建議她穿石榴紅的娟紗金絲繡花長裙,“公主穿了這件去赴宴,必定光豔照人,令人移不開眼睛。您那句話怎麼說的,全場矚目霸氣側漏啊!”
明月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卻問一旁微笑不語得紫菀:“你覺得穿哪件好?”
紫菀想了想,挑了件煙霞色散花百褶裙,“公主覺得這件如何?”
明月讚賞的點了點頭,小檀卻皺眉嘟嘴,“這件也太素了些,公主第一次在人前露面,卻穿的這樣素,難保不會叫人看不起!咱們公主容貌是一等一的,興許多少人正等著瞻仰咱們公主的風采呢,就該穿的漂亮鮮豔才好。”
足夠出風頭,也叫她們都瞧瞧,她家公主是何等樣的風華絕代!
明月與紫菀相視一笑,明月笑著搖頭,“我是去太長公主府赴宴的,可不是結仇的。”
“怎麼就結仇了?”小檀不解,兀自嘀咕道:“哪個去赴宴,不是打扮的光彩奪目,就怕讓別人給比下去了的?偏公主要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怕被人看低了去。”
依小檀的意思,就該高調而張揚的出現在眾人眼前,叫她們都為明月的美麗與華貴震上一震,那才叫過癮呢。
“首先,你家公主是被送來和親的公主,和親公主不過就是穩固兩國邦交的一枚棋子而已,這枚棋子不夾緊尾巴小心做人,反而高調張揚的出現在眾位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女人們面前,你道她們會如何想?說我沒有自知之明都是輕的——”
小檀仍是滿臉委屈,紫菀卻又看了明月好幾眼。
“就算您是和親公主又如何,哪裡就比她們低一等了?”小檀嘴硬的說道,心裡卻明白公主說的很對,那些人根本就不想要看她家公主如何光彩奪目,她們要看的就是公主低眉順眼灰溜溜的做人。
若公主不能滿足她們的願望,她們定然就要仇視公主的。公主就要嫁給攝政王,雖然那些人可能會看在攝政王的份上對公主面上恭敬幾分,但誰又能擔保,她們不會因為看不慣公主的高調張揚而在背後給公主使絆子呢?
賜婚聖旨是下來了,可婚期未定,那些人若真的存了心要給公主使絆子,公主可說是防不勝防,到時候再鬧出些什麼不堪的事情來,依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