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淨白肌膚透著粉紅色,如瓷似玉,柔美而純淨。
聽到動靜,她抬起頭,四目相視,錦言忙放下書,站了起來綻開親切無害的大笑臉:“侯爺,您醒啦?”
任昆一愣,這聲音……
還真好聽,甜甜糯糯又有一點點爽意,如宛轉鶯啼卻不綿膩,似林間山泉又不清冷,昨夜雖然聽過她的碎碎念,但聲音太小,只覺她音色不錯,沒想到這麼好聽,居然有這麼好聽的聲音……
錦言見任昆不搭理自己,心想這位大爺可能沒想起自己是哪根蔥,為防他一時暴走,忙向前兩步,找了個無害的距離,曲膝行了個禮,“侯爺,妾身衛氏錦言。”
繼續微笑,錦言對自己的笑容還是有信心滴~~
沒辦法,第一次見新老闆,一定要爭取給老大留下好印象,要知道,第一印象的好壞無比重要,會直接影響以後的升職加薪年終紅包公費出差旅行……噢,錯了,是直接影響到以後在公主府的生活質量。
任昆覺得自己眼前一亮,衛四的笑容純淨而甜蜜,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連瞳孔裡都溢滿了笑,乾乾淨淨的如陽光一般,他不由想起桑成林3歲的兒子桑好均,那小子,每次見他都咧著小嘴笑得開心,伸手要抱抱要糖糖,這個衛四,為什麼對他這樣笑?見到自己有什麼可高興的?
為毛還是沒反應?!
難道還沒想起來?!
或者……他壓根不知道衛錦言是誰?
恩,有可能!繼續提示哈:
“侯爺,那個,昨天,拜堂的那個人,”
錦言指指牆壁上大紅的喜字,又指了指自己,“那個,衛府四小姐,衛錦言,就是我……”
任昆臉色發黑,又好氣又好笑,她不會以為自己連拜堂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吧?他看起來很傻嗎!
“噢,衛氏——錦言。”任昆咬牙,沉著臉慢騰騰地起身。
看吧,就說他只知道衛四,不知道衛錦言,老大嘛,何況又是被老老大硬逼著招的工,而且這空崗的位置老大根本就不想給個女人,牛不喝水硬逼他低頭,還想指望老大青眼相看?另眼冷眼才有可能,小鞋更有可能!
沒辦法,硬體基礎太差,要想辦法把軟體提升上去。
錦言看著永安侯黑黑的晚娘臉,唉,任重而道遠吶!好在自己無欲則剛,有個平安喜樂的一畝三分地足矣。
“侯爺,妾身手腳粗笨……可要喚慣用的下人進來服侍?妾身正可去熟悉一下院子。”
任昆聞言有些意外,衛四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聽話意,她是知道自己貼身服侍的是小廝,要去院中迴避。
見她果然收拾利索,已經換了大紅的石榴裙,梳好髮髻,頭上插了幾支花鈿,再加枝步搖或簪花釵就齊整了……
唇角吟笑,頰邊有梨渦淺現,神情坦誠自然,既沒有傳說中新婦的嬌羞矜持,亦沒有印象中女子的矯揉造作,自然不作偽,輕聲細語,親近而有分寸。
既沒因為他昨夜醉酒睡榻帶委屈之色,也沒有身為夫人卻要回避下人的難堪……莫不是出嫁時家裡長輩給過吩咐?
“不用了,”永安侯沉吟片刻,還是搖頭拒絕了,“吩咐熱水,我要沐浴,你準備準備。”
咦?!
錦言心頭閃過幾絲愕然——聽聞永安侯素不讓年輕女子近身三尺,就連去公主那裡請安,公主貼身的大丫頭都得避讓,只留上了年紀的嬤嬤在旁聽傳。
她其實早就做好了被趕出去的各項準備,交待幾句場面話無非是覺得自己主動搭臺階,好過被人直接攆走沒面子……
結果,他沒轟她!資料不盡屬實?不可能呀……
緊走幾步出了外間,吩咐完外簷下立著候命的下人,又折回身,開衣櫥取了二套衣物,一套是大紅的紋錦外袍,大紅色中衣月白裡衣大紅襪黑色繡金靴,一套是硃紅的靳絲外袍,月白中衣,月白裡衣月白色的襪子黑色暗雲紋厚底靴,以及與兩套衣服相配的玉帶配飾等零碎小物。
“侯爺,妾身乍到,不知侯爺衣著習慣……”
本著有備無患的原則,錦言事先做過些功課,知道永安侯素喜沉穩或清雅顏色,但今日是新婚次日,要敬茶認親還要進宮拜謁,這尺度,還是讓老大自己選擇吧。
永安侯抬眼往衣架子上掃了眼,揚揚下巴,示意硃紅的那套,撥腳往淨房去。錦言忙取絲巾墊在手上,捧起他選中的衣物,屁顛顛跟過去。
碩大的浴桶裡已注滿了水,錦言不敢直接用手試溫,取了長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