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朋友？&rdo;易雲攸皺起眉頭：&ldo;阿程，我不知道你也有掩耳盜鈴的習慣。&rdo;程曦冷笑。&ldo;阿南的店你也帶他去過了，阿梵你也讓他見過了。&rdo;易雲攸歷數證據：&ldo;朋友？我沒見過哪個朋友開玩笑打了你的臉你還不揍他，現在你連房間都給他住了，何必自欺欺人。&rdo;&ldo;看來阿南現在是準備往長舌婦方向發展了。&rdo;程曦完全不接他的話：&ldo;你從北京趕回來就為了這個？你無不無聊。&rdo;&ldo;阿程，我還以為你一輩子不會逃避任何問題……&rdo;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程曦瞬間伸手揪住他衣領，把他重重推在牆上，易雲攸被撞在牆上，痛得皺起眉頭。程曦的神色仍然冷然，彷彿這個不耐煩出手推人的人不是他一樣。&ldo;閉嘴。&rdo;&ldo;阿程，你以前的脾氣沒這麼暴躁，&rdo;易雲攸絲毫不退縮：&ldo;我知道你在煩什麼，但這世上的事不是逃避就有結果。你比我有勇氣，這件事不該拖到今天的……&rdo;&ldo;囉嗦。&rdo;程曦語氣暴躁，卻沒再動手。&ldo;你知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你……&rdo;易雲攸輕聲說完，臉上又掛上溫文爾雅笑容：&ldo;小魚，你怎麼在這裡？&rdo;程曦側過頭，看見林鬱正有點茫然地從玄關地走出來。&ldo;易雲攸？&rdo;林鬱疑惑地看了一眼程曦：&ldo;程曦說你要下週才回來。&rdo;&ldo;我回來拿點東西。&rdo;易雲攸溫和平靜：&ldo;你在程曦這裡玩嗎？&rdo;&ldo;我們宿舍網速不好，我在這裡上網。&rdo;林鬱走到門口，不忘把他覺得最能讓易雲攸開心的訊息說出來：&ldo;我們幫派有自己的駐地了。&rdo;&ldo;我知道，阿程和我說了。&rdo;易雲攸不論什麼時候都一貫地淡定從容，連套林鬱的話也一樣：&ldo;我們剛剛站在門口聊了一會天，你沒聽到嗎？&rdo;林鬱老實地搖頭。其實如果林鬱在人際交往方面稍微有點常識的話，都會注意到易雲攸被程曦揪住而弄皺的襯衫領口，還有程曦十分不善的臉色，從而知道他們在門口並不是&ldo;聊天&rdo;這麼簡單。&ldo;小魚陪我出去走走吧，&rdo;頗為尷尬的氣氛裡，易雲攸發出邀請：&ldo;過了這陣子，我大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了。&rdo;林鬱一貫分不太清這種真正的邀約和那種&ldo;下次請你吃飯&rdo;的客套，所以求助地看了一眼程曦。程曦神色冷冷地點了點頭。&ldo;我去拿我的包，這樣你想看駐地的話我就可以用無線網讓你看了。&rdo;林鬱仍然不放棄讓易雲攸看一眼幫派駐地的想法。易雲攸看著林鬱跑回去。&ldo;有煙沒？&rdo;他問程曦。程曦不耐煩地口袋裡摸出煙盒，扔給了他。易雲攸其實是吸菸的，只是很少吸，他是真正有自制力的人，而且就算是按著軌跡走的生活，他也能儘量在裡面挑揀出自己喜歡的那部分，和程曦這種&ldo;如果百分之九十九符合要求而百分之一不能忍受就乾脆不要，然後選一個連百分之一都沒有的自暴自棄&rdo;的人相比，他的生活總是顯得更順遂更完美，除了少一點年輕人的銳氣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好。只是他畢竟只有二十歲，總會有靠在牆邊靜靜吸菸不想說話的時候。林鬱揹著包出來的時候，他按滅了菸頭。&ldo;走吧。&rdo;他雙手插在西裝褲袋裡，就像對待任何一個人一樣，禮貌而疏離，就彷彿他根本不喜歡林鬱一樣。&ldo;我九點鐘就會回來的。&rdo;林鬱朝程曦交代：&ldo;我帶了很多碟過來，你可以看電影，但是星球大戰要和我一起看。&rdo;程曦靠在門邊，半眯著眼睛吸菸，勾了勾嘴角，算是答應了。-易雲攸和林鬱出門之後，程曦走回房間裡。電腦上一堆生活玩家還在刷屏，問副幫主去哪了，程曦直接打字回道&ldo;幫主夫人出去了，我是幫主，散了吧。&rdo;至於這句話會引起多少猜測，他就懶得管了。他坐在床邊，吸了兩支菸，然後在房間上下翻了一遍，總算在一個黑色的盒子裡找到自己的手機。他沒翻通訊錄，而是直接撥了某個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電話響了兩聲，然後被保持住了，大概是有重要的事，助理不敢送過去，晚上八點，正好是上流社會的黃金社交時間，如果時間踩得好的話，&ldo;不得不接的電話&rdo;造成的損失，不亞於一場小型的金融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