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有時候,真想把你揍上一頓。&rdo;程大少爺人生第一次這麼無奈地感慨:&ldo;我真想知道你這個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些什麼東西。&rdo;&ldo;唔唔……&rdo;林鬱冒出兩個含糊不清的音節。&ldo;什麼?&rdo;程曦挑起眉毛。大概是怕把林鬱捂壞了,鬆開了手。&ldo;大腦……&rdo;總算獲得話語權的林鬱連忙給程曦科普:&ldo;我腦袋裡裝的是腦組織,就是大腦,小腦……&rdo;程曦又把他的嘴捂住了。-南仲遠春風滿面地穿梭在聚會中,時不時為大家添上新飲料,茶點,路過林鬱的時候,看見林鬱正一臉默然地坐在沙發上。&ldo;怎麼了?&rdo;南大店主作為主人關心客人:&ldo;小魚不開心?&rdo;林鬱搖搖頭,給自己嘴上比了個&ldo;x&rdo;的動作。南仲遠頓時來了興趣,湊過來:&ldo;什麼意思?誰不讓你說話嗎?&rdo;林鬱默默點頭。南仲遠四處瞄了瞄,發現沒人在看這邊。&ldo;沒事,沒人注意你,你小聲點告訴我怎麼回事……&rdo;林鬱在心裡嘆了口氣。&ldo;程曦說讓我不要說話,等會回家了再收拾我。&rdo;他小聲地湊在南仲遠耳邊告訴他:&ldo;其實剛才他喝了至少200紅酒,我覺得他應該是酒精中毒了……&rdo;南仲遠同情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程曦。他本能地想提醒林鬱,按算的是化學試劑,按杯算的才是紅酒。而且程曦那個傢伙的理智,可不是200紅酒能影響的。最關鍵的是,在正常人類的用語中,林鬱的猜想應該叫做喝醉酒,而不是酒精中毒。不過他還是沒有說。他只是笑眯眯地拍了拍林鬱的肩膀:&ldo;嗯,他可能真的是酒精中毒了,等會他說什麼話你都不要理,酒精中毒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等他清醒了就好了。&rdo;清醒不清醒的不知道,要是林鬱真的按他指點的做,對程曦消極抵抗,程曦可能就不是收拾他這麼簡單了。好在林鬱雖然沒什麼心機,可是自帶&ldo;無意識反擊&rdo;功能。&ldo;是的,酒精會讓人失去理智的。&rdo;林鬱認真地跟他說:&ldo;其實我建議你等明天清醒之後再考慮你和秦陸的事。&rdo;南仲遠的笑容僵住了:&ldo;什麼?&rdo;&ldo;你跑出去見秦陸之前,我看到你喝了酒,酒精會讓人精神興奮,做出很多平時不敢做的事。&rdo;林鬱嚴肅地跟他講道理:&ldo;但是就算這樣,是覺得你還是應該對秦陸負責。&rdo;-雖然程曦威脅說要收拾林鬱,但是等聚會結束,有著良好作息習慣的林鬱同學已經困得東倒西歪了‐‐這還是在程曦毫不留情地諷刺南仲遠&ldo;一個破生日搞這麼久是不是寂寞空虛,快關了店去見你小情兒&rdo;的前提下。雲頂小食離學校不遠,程曦也沒有開車,帶著林鬱往回走,他幫林鬱提著雙肩包,像提著一個玩具。走了兩步,林鬱不見了。程曦回頭看,灑滿月光的路面上,林鬱正一步一步地往自己這邊挪,只是太慢了,又困,眼睛都睜不開,頭還一點一點的。程曦又好氣又好笑,把雙肩包套在肩膀上,走了過去,揉了揉林鬱頭髮,在他面前蹲了下來。&ldo;快上來。&rdo;林鬱慢吞吞地爬到他背上。經常打籃球的男生,有著寬闊結實的背,穿的只是普通的白t恤,就算在透著寒意的午夜,身上也帶著陽光的味道。林鬱昏昏沉沉地趴在他背上,感覺自己像躺在寬闊的原野上,陽光溫暖地照下來,沒有什麼比躺在地上更讓人安心。林鬱雖然不矮,卻很瘦,又是從來不運動的白斬雞,連骨頭都是輕的,程曦揹著他走一點也不費力。林鬱的下巴枕在程曦肩膀上,他的呼吸很淺,很輕,溫暖的呼吸落在程曦頸側,程曦覺得有點癢,偏頭看了看,月光照下來,安穩枕著自己肩膀睡著的青年有著俊秀的輪廓,睡著的時候溫柔得像孩子一樣。程曦翹起了嘴角,輕輕地罵了聲&ldo;笨蛋。&rdo;不知道是在罵自己揹著的笨蛋,還是罵竟然會被這個笨蛋的話氣到的自己。和白小胥認為的爛人不同,他雖然談過很多次戀愛,但對於兩情相悅這個字,仍然是首次觸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對這個總是脫線的傢伙動心,也許是線上下聚會散場的時候,看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路牌下面,也許是無數次摸著他頭髮,心裡忽然也跟著柔軟下來的時候,也許更早,早在那天晚上,他因為一卷蘇繡跑到瘦西湖,月光如水,小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