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兩邊十幾間客房,正面三間上房,邊上兩間都上著鎖,很明顯地,只有中間那間上房住著客人。
關山月走過去輕輕地叩了門,剝啄聲才起,只聽房間響出個中氣十足,勁道異常的話聲:
“哪一位?”
關山月應道:“我,不速之客。”
房裡靜默了一下,突然話聲又起:“聽步履便不像客棧裡的夥計,門沒鎖,請進來。”
關山月抬手推開了門,這間上房佈置雅潔,窗明几淨,點塵不染,房裡,中間,對著門站著一個身材頗見魁偉的中年漢子,他,長眉,鳳目,挺直的鼻粱,方方的嘴,唇上留著些鬍子,眼神十足,威儀奪人。
他背後炕上,橫放著一個長長的行囊,除此,別無他物。
關山月含笑一聲:“我告進了。”邁步行了進去。
房裡的中年漢子兩眼沒離開關山月手裡提著的那柄“巨闕”,尤其沒離開過關山月這個人。
關山月一進門,他立即抬手說道:“閣下請坐。”
關山月謝了一聲,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坐定,中年漢子親手替關山月倒了一杯茶,這份超人的鎮定,使得關山月暗暗大為心折,甘鳳池他畢竟不愧江湖高手,江南八俠之首。
倒過茶後,他自己坐在炕邊上,這才開口說道:“閣下怎麼稱呼?”
關山月道:“有勞甘大俠動問,關,漢壽亭侯關夫子的關。”
甘鳳池淡然說道:“原來是關朋友,關朋友認得甘某人?”
關山月笑道:“甘大俠當代高手,江南八俠之長,哪個不知,誰個不曉,再說,我要是不認得甘大俠,我也就不來了。”
“說得是。”甘鳳池點頭說道:“只是甘某眼拙……”
關山月截口說道:“只我認得甘大俠就夠了,甘大俠又何必非見過我不可?”
甘鳳池突然笑了,目光落在關山月那柄“巨闕”上,道:“關朋友是個有意思的人,甘某正感到旅舍孤寂苦悶……”
關山月道:“這麼說,我來得正是時候。”
甘鳳池未置是否,笑了笑,道:“關朋友既然知道甘某是個武夫,此來莫非為這柄‘巨闕’要個高價?”
關山月動容說道:“甘大俠好眼力……”
“好說,”甘鳳池淡然笑道:“甘某隻是大膽猜測。”
關山月道:“看劍,甘大俠是看對了,只是後者,我還不至於落魄如此,再說賣字也俗,只要甘大俠豪爽,便是雙手奉送又何妨?”
甘鳳池長眉微揚,鳳目之中頓現異采,道:“關朋友是個難得的雅人……”手往前一攤,道:“可否讓甘某飽飽眼福,開開眼界。”
關山月毫不猶豫,隨手遞了過去。
甘鳳池接劍在手,鳳目中異采大盛,凝目笑問道:“關朋友虎膽,甘某生平僅見,佩服得很。”
“誇獎。”關山月笑了笑,道:“如果怕甘大俠,多一柄‘巨闕’又何補?”
甘鳳池長眉陡又一揚,鳳目逼視關山月,良久始一嘆斂態,道:“關朋友的確虎膽,也該是甘某生平唯一對手……”
一按機簧,“巨闕”龍吟出鞘,甘鳳池凝目劍身,連連嘆道:“好劍,好劍,不愧古來幾大名劍神兵之一,劍是‘巨闕’,劍主人可想而知,甘某榮幸,這趟‘北京’沒白來。”
手一推,“巨闕”入鞘,他雙手遞還關山月。
關山月欠身接了過來,道:“甘大俠,關某人也有同感。”
甘鳳池笑了,然而他旋即斂去笑意,凝目說道:“關朋友是哪位皇子的人?”
關山月道:“四阿哥‘雍郡王’府裡當差,也是‘侍衛營’的一名領班。”
甘鳳池臉色微變,道:“原來關朋友是雍郡王的左右,關朋友的來意……”
關山月把“巨闕”放在茶几上,道:“除這柄‘巨闕’外,還有九種珍寶,談價值,都不下這柄前古神兵,四阿哥府中侯駕,命我來恭請。”
甘鳳池突然笑了,他搖頭說道:“單這一柄‘巨闕’已令人垂涎,只是,甘某不信。”
關山月微愕說道:“甘大俠不信什麼?”
甘鳳池道:“甘某不信雍郡王的訊息這般靈通。”
關山月道:“甘大俠這話何指?”
甘鳳池道:“就是指關朋友能找到這兒來。”
關山月也笑了,他道:“那麼甘大俠以為……”
甘鳳池凝目說道:“關朋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