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約三個時辰,天上仍是飄著大雪,一眼望去似是沒有盡頭,豈料白毛人停下腳步,對夢兒道:“到了。”
甚麼?四周草木不生,鳥獸絕跡,白毛人跟他的子孫就定居於此?
白毛人長嘯一聲,遠達四方,直衝九霄,夢兒未有料到白毛人有此舉動,也不禁被嚇了一跳。
寂靜的雪地,因白毛人的嘯聲而產生孺動,數處白雪被撥開,走出一群渾身雪白的白毛人來。
有高有矮、有肥有瘦,渾身白毛,他們全都是白毛人的子孫。
原本渺無人煙之地,變得人聲鼎沸,白毛子孫你一言我一語的圍著白毛人高談闊論,皆為白毛人回家而歡呼。
更有的圍著夢兒吱吱亂叫,見他跟自己半分不相像,都射出怪異與好奇的眼光白毛人向身旁的子孫說了幾句,子孫們即在雪地上的一道冰牆努力挖掘,夢兒心覺奇怪,靜觀其變,不消片刻,子孫們竟從雪地中挖出一所冰屋來!
白毛人左手伸前,作了個“請入屋”的姿勢,先踏步走進去,夢兒方才(炫)恍(書)然(網)大悟,原來這就是白毛人居所啊!
以一塊塊冰磚築牆,建成一個猶如半球狀的房屋,隔絕了外面的寒風,加上室內幾近密封,空氣亦變得和暖。
整間冰屋沒有一個窗戶,只有能容一人進出的門口,以往白毛人皆是撥開積雪內進,但因夢兒貴賓到來,才叫子孫開路。
夢兒從來也不太瞭解身旁這位說話斷斷續續,又殺氣狂猛的“前輩”白毛人,只是小白要派夢兒往“神國”求助,白毛人自薦同行,他心底究竟打甚麼主意,實在不明不白。
甫入冰屋之內,夢兒被那瑰麗景象吸引得眼目都定住,全屋冰塊儼如盟璃般泛出水樣波紋,陽光從外照射進來,頓變光華流彩。
彷彿走進夢境,夢兒自問見過不少美輪美奐的建築物,但如此巧奪天工的冰居,此生也未有想像過。
椅、桌、淋、櫃就似跟冰屋渾成一體,不可分割,讓人有著一種毫不真實的虛幻感覺。
就在夢兒細意欣賞冰屋之際,一個白如雪球的東西往白毛入射來,白毛人綻出笑容便來抱個滿懷。
“你呀!你呀!參加甚麼‘十大神兵皇榜’,早已猜到你會大敗而回,好失望、好失望,想不到你真的去實現我的失望。”
狀如雪球的東西,原來是個人,更且對狂妄的白毛人大聲喝罵,不住的指摘。
白毛人任由他喝罵,毫不動氣,一臉慈祥的道:“有個。…:叫天夭的……甚麼假小白……我才敗。”
“你啊,總有理由的,推三推四,早告訴你了,‘罪林’內你是最大,出到去外頭又怎會讓你主宰一切!?”
白毛人被當眾如此奚落,竟仍未見怒容,只是微一點頭道:“我……早知。”
身如白球的人跳到地上,往冰櫃中拿出一瓶藥酒,繼續不停喝道:“你知就不會去參加甚麼皇榜了,知你個屁心你知的事愈少,乾的麻煩事卻愈多,好煩!好煩!唉!”
白毛人對著夢兒苦笑,未敢有任何辯說,喃喃道:“他……是我孫兒……白雪渾身如雪球,真的人如其名,夢兒看著二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關係微妙趣怪,倒也十二分好笑。白雪舉起白毛人左手,將藥酒往白毛人腋下的傷口塗去,此處正是白毛人全身傷得最重的地方,但又不易發現,為何白雪似早已得悉傷勢,一上來便在傷口塗藥哩!?夢兒心感驚奇,正要追問時,白雪望了望夢兒,便直接的道:“好奇怪麼?我跟他相處了十多年,爺爺的武功破綻,我怎會不瞭解,每當他舉刀直劈,腋下定會露出破綻,明明是橫斬順理成章,偏偏要直斬枉費功力,‘十大神兵皇榜’高手雲集,又怎會發現不到他的破綻。”
肥腫難分的小子毫無武功底子,豈料對武功上的招式拆解,卻又瞭如指掌,說得十二分頭頭是道。
夢兒心中佩服,但卻刻意搗蛋,挑剔道:“你的話好難令人相信啊!”
白雪心心不忿道:“你這傢伙真無聊,我又豈會信口雌黃,本少爺不像你,武功不及人被打得遍體鱗傷,看你五臟六俯都體內溢血,快喝了它吧,不要死在我家中啊!”
端來一大碗湯藥,冒出濃烈氣味來,撲鼻攻心,一嗅便知是“罪林”中的神藥特產。
夢兒毫不猶豫便把白雪給他的湯藥一飲而盡,看來對白雪十二分信任,骨子裡原來之前白毛人早已向他提起過有關白雪的一切。
白雪是一個口不對心的人,他愈是罵你,便愈表示對你關心。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