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望了藍家風一眼,道:“為什麼?”
藍家風道:“我娘告訴我一句話,凡是男人,都不能盡得箇中之秘,這句話在藍天義的身上,已得到了證明,也在這指塵上人的身上,證明了這件事。兩人看過那金頂丹書,但都是很悲慘的下場。一個為害江湖,一個自絕深洞,唉!我娘說的不錯,當年留下天魔今,已是一樁大錯,再留下金頂丹書,那是錯中之錯了。”
王修怔了一怔,道:“這位指塵上人的死亡,也和金頂丹書有關麼?”
藍家風道:“這是個很悲慘的經過,害的他死後還要被人毀屍體……”
語聲一頓,接道:“這位老人家和藍天義一樣,同時找到了丹書、魔令,看過了這兩本武學寶典之後,他就覺出了不對……”
王修接道:“可是練功走火人魔?”
藍家鳳兩道清澈的眼睛,盯注在王修臉上瞧了一陣,搖搖頭,道:“不是,他瞧過這兩本書後,覺著意氣浮騰,天下再無一人,能夠高過自己,一種無法控制自己的衝動,使他動起了君臨天下的野心,幸好,他是個玄功精深的人,定力很強,但此念如春風野火,時息時生,他為此苦了很久時間。當他感覺到他稱雄天下的野心,愈來愈強時,這才想出毀滅自己的辦法,他把金頂丹書。和天魔令藏好,決定自殉於自己的嘆息野心之下,一切都安排好了,忽然又覺著不妥,這才把丹書總綱、最後一篇,收了起來,返回武當山,自絕而死,這件事,他只告訴一個人。”
王修道:“那人是令堂。”
藍天鳳道:“不錯,指塵上人死後,我娘是天下唯一知曉這件事的人了。以後的事,就是我娘告訴了藍天義,被他尋得丹書、魔令。初時,他還能恪守俠義之道,但他武功日高,野心就生,終於造成了現在不可收拾之局。”
王修點點頭,道:“幸好,令堂未把收存總綱和最後一篇的丹書所在,告訴那藍天義。”
藍家風道:“此事說來話長,但此刻咱們的時間不多,我只有刪繁從簡的說,其中很多事,要你們自己去想了。我娘是一個很美又很善良的人,但她的命太苦,生性太仁慈,所以,她一生的際遇,也很悲慘。藍天義一直覺著那丹書總綱最後一篇,是由我娘收著,想盡了方法,迫害她交出來。”
但我娘已瞧出他有了改變,自然不肯說出,她開始用心機保護自己,我孃的絕世智慧,都是在輾轉床側、痛苦煎熬中磨練出來的光芒。她為了保護我這個女兒,為了替武林正義留著希望,耗費了無數心血,也忍受了很大的屈辱。
唉!說起我娘,當真是人世間,第一等苦命的女子了,她一生都在愛人,卻沒有一個人認真的愛過她。
江曉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鳳姑娘,在下想到了一件事,說出來,只怕會唐突姑娘。”
藍家風道:“你不說,我也想到了,你想問,我怎知自己不是藍天義的女兒,對麼?”
江曉峰道:“正是此意。”
藍家風道。“我不是,你們可以放心。”
王修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藍天義的女兒,你說出不是,只怕也難叫人相信。”
藍家風道:“這件事很重要麼?”
江曉峰道:“很重要,這些日子中,在下想了很多很多的事,覺著一個人的兒女私情,不能和影響千萬人生死的武林大事相比”
藍家風沉吟了一陣,道:“你的意思我明白,那是說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不夠重要了。”
江曉峰道:“在下打一個比喻,姑娘就明白了。”
藍家鳳道:“說出來聽聽吧。”
江曉峰道:“在下願為姑娘而死,但如姑娘要助令尊為惡,在下就寧可取姑娘之命了。”
藍家鳳嗯了一聲,道:“姑不論你是否能夠殺得了我,我想知道,你殺我之後,你將如何?”
江曉峰道:“如若在下真的殺了姑娘,在下會在姑娘屍體之前,自絕謝罪。”
藍家鳳淡淡一笑,道:“那就夠了,我娘在一件遺物中暗藏書簡,說明了我的身世……”
仰起臉來,黯然說道:“如若依世俗的看法,也許我母親不算一個好的女人,但她實在夠可憐了。”
王修道:“我們無意追問姑娘的詳細身世,只要姑娘不是藍天義的女兒,我們就放心了。”
藍家風收起五環、丹書,笑道:“還有一個油布小包,你解開瞧瞧吧!”
王修回顧了藍家風一眼,解開油包,那也是一本薄薄的冊子,上面寫著:“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