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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經歷,她心裡想,如果是跟著這個男人的話,她願意拋棄原先固執而悲哀的想法,拋棄身份地位拋棄一切,甚至現在就可以跟他走!啊!她的內心竟然由於急切的渴望,如火燒般疼痛起來!

薩克帶著輕鬆的口吻訴說著自己冒險的故事,從下著紅雨的黑妖精谷,到熱情好客的蛇精地穴,再到海底的妖精城堡,斐黛爾始終專注地傾聽著,恨不得自己從一出生就認識他。他停下時,斐黛爾便用渴望的眼神注視他:“再說一些有關你的事情吧,我仔細聽著呢,薩克裡菲斯先生。”薩克抿了一口透明的腹烈酒,等沖人的酒氣過去之後,開口說:“我更願意聽你談談你自己,殿下,我對於你很感興趣。”

斐黛爾按住上下起伏的胸口,開心地問:“真、真的?”

“是真的。”薩克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反應,“我對於巫女很感興趣,尤其,是一位先天屬性為‘紅’的巫女。”

“天!你在說什麼?”斐黛爾驚恐地低叫出聲,快樂的情緒一落千丈。薩克的眼睛流露出的眼光,令她羞愧得想縱身從視窗跳出去。“我……不,並不是你猜想的那樣……我是紫色的,你看,我的頭髮,我的眉毛,我的眼睛……噢!請你收回剛才的話,你讓我感到害怕!”

尖叫聲後,斐黛爾發現由於聲音過大,整個大廳的人統統向她這個方向望過來,她焦急慌亂,幾乎湧出眼淚,兩顆晶亮的眼眸一眨一眨地向薩克求助。

這種楚楚可憐的神態媚惑了騎士。薩克猶豫了一會兒,默默將她帶進舞池的中央:“跳起來吧,殿下,我為剛才的胡言亂語道歉。”

然而他的心裡卻更肯定了,他剛才只是適當地給出暗示,這位所謂的巫女殿下便有如此大的反應,這當中必定有什麼陰謀──不過他還有的是時間,探聽訊息並不需要急於這一刻。

與此同時,酒店的庭院裡,深棕色的矮灌木叢中,特拉伊獨自坐在涼石板上,腳邊躺著三兩隻酒瓶。莎拉悄無聲息走近,在身旁坐下。“一到夜晚,你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是嗎?”特拉伊把酒放下,藉著夜色隱去表情。

莎拉點點頭,摸出幾顆風鈴種籽,揉碎了撒在樹枝上,然後隨意在地上塗鴉。種籽的粉末折射出淺綠色的熒光,風吹過,便發出叮叮鐺鐺的悅耳鈴聲。

“你變得憂鬱極了,還總是喝酒。”莎拉說。

特拉伊聳聳肩,不置可否:“也許吧。”他用腳尖抹去莎拉寫下的他的名字,灌了一大口酒,輕聲咳嗽起來。

“十六歲,我曾經在玄諾爾最大的農場住過一整年。”他主動提到自身的話題,還是頭一次,莎拉疑惑地望著他側影,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說是修煉,其實我的工作非常普通。擠牛奶,剪羊毛,裝馬蹄,搬運雜物,清理簡陋的浴室……我做一切我能做的事,我很勤快,但做得很糟糕。擠奶的時候,我總是忘記區分紅色牛奶和白色牛奶,把它們混成黃褐色;羊毛也剪不好,往往割傷羊的翅膀;裝馬蹄的經歷簡直像惡夢,我把馬摁在地上──你知道,純種的嘟嘟馬體型高大,卻不生翅膀,必須裝上金屬蹄──我給它的蹄刮除角質,不留神被它踹到了眼睛。在薩克趕到前,我不得不借著麻痺術減輕疼痛,即使那樣,我仍然疼得厲害,那邪惡的小東西對我可真夠狠的。”

莎拉看著他的眼睛:“所以你堅持不乘坐騎對嗎?它們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沒錯。”“後來,我開始逃避,我不明白老師安排這種修煉的意義,也不想明白,於是我悄悄應徵附近城鎮的除魔師工作,那才是我得心應手的差事。我做得很不錯,儘管不如薩克,卻也小有聲譽,不久有筆買賣找上了我。聯絡我的男人自稱吸血鬼獵人,他給我一大筆賞金,和一張名單。”寂靜的夜裡,特拉伊彷彿長嘆了一聲,陷入無盡的回憶當中。“那天晚上,我見到了她,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的聲音,奏著低音提琴的淒涼旋律。不知過了多久,他抬起臉,莎拉大驚失色:“特拉伊……你哭了?”

“不、沒有。”特拉伊用顫抖的嘴唇湊著酒瓶口,仰起頭灌了一大口。“我不知道……”他說,垂下肩膀,用手遮著眼睛,“恐怕,我將永遠地失去她了。”

面對這樣的特拉伊,莎拉感到舉足無措,一籌莫展。她挺直了腰板,拘謹地繃緊每一根神經,連呼吸也小心起來。天!莎拉,你在幹什麼?莎拉心裡譴責自己的輕浮無恥,雙臂卻不聽使喚地展開,抱住特拉伊寬厚的肩膀。“呃,親愛的!”黑夜裡,莎拉不知道自己的臉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