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族現在還有一些存糧,也許在耗盡前我們可以想到解決的方法。”
“……”
看著雪靈的神色,淵冥終於也放棄了。的確,不可能,那些存糧能撐多久?他們都不能再逃避了,這是一場必定要打的仗。
“砰!”遠處突然傳來響聲,周圍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淵冥和雪靈也不由自主地用目光追尋著響聲的來源。而呈現在他們眼中的卻是夜幕中最璀璨的炫麗。那一朵朵在天際綻開的美麗花朵,照亮了一片天空,瞬間璀璨,瞬間消亡,卻美得令人目不暇接,美得令人幾欲落淚。
“冥,那是凡界書籍中提到過的煙花吧,好美,比我的‘矢志不渝’更美。”
淵冥點了點頭卻沒有回話,的確美得令人炫目,卻短暫得令人悲傷。
“冥,下輩子我們做人好不好?”
雪靈的話幽幽地傳來,淵冥有些愣住,他們可能轉世為人嗎?神獵族和靈狐族的壽命很長,即使死亡,由於生為神族,所以轉世後也只可能是神族,而且不是神獵族就是靈狐族。這就是兩個族的族人的命運。他們真的
可以逆天而行,轉世為人嗎?
“好不好,下輩子,我們轉世為人。一定要當個普通的凡人,不再是天敵,不再相互對立,沒有那麼多需要揹負的責任,也沒有不可抗拒的宿命,就那樣平凡溫暖地相守一世。”
久久的,久久的,淵冥終於吐出了一個字──好。
煙花尚未燃放完,他們能在凡界逗留的時間卻到了極限,雪神山的神力將他們送到了後嶺山的那個洞穴的洞口外,當眼界中所有的花燈和煙花全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時,他們的美夢結束了,剩下的只有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那個,冥,我幫你解了‘萬劫情咒’吧。”
“這樣好嗎,回到這裡我們就是敵人了不是嗎?”
“至少在後嶺山這裡還沒有。”說著,雪靈就將右手手掌按到了淵冥的心口上,口中念起了繁複的咒語,咒文在兩人的周身漂浮環繞,直到一盞茶後,雪靈才放開手,可他的臉色並不好,還一個勁地說著,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了,小靈?”
“冥……你身上的‘萬劫情咒’解不開。”
“……”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難道……”
“難道什麼?”
雪靈咬著鮮紅的下唇,緩緩地搖頭,不知是不肯說原因,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到的原因。
“算了,別說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又是天意吧。”
“六百年前,我救你的時候你誤食了蝕心草。”就在淵冥以為雪靈不會再開口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雪靈卻開了口,“蝕心草是透過毒性來蝕心,一點點消耗中毒者的元神並讓中毒者感到蝕心之痛,我族古書上記載,蝕心草性寒,蝕心,傷元神,無藥草可解其毒,但只有一法可救中毒之人,那便是我族的‘萬劫情咒’,所以,當時,我給你施了‘萬劫情咒’,抱了一試的心態把你救活了。難道是因為這樣,難道是因為我對你施了兩次‘萬劫情咒’,所以你身上的情咒我已經解不開了,難道這種咒術不能對同一個人施兩次?!可是古書上並沒此項註明啊。”
聽雪靈又難過又糾結地講了一通,淵冥反倒是笑了:“既然解不開就別想了。說不定這情咒能成為我們的羈絆呢,這樣我們下世若投胎成人,不就不怕找不到對方了嗎。”
雪靈點了點頭,隨即牽起了淵冥的手:“我們走吧。”他這樣說。
一路上他們的步子邁得很小,節奏放得很慢,可即使再拖延他們還是回到了那片湖水邊,兩人的手也在默然中鬆開了。
“冥,你還記得那天你在豐城外對我說的話嗎?”
淵冥苦笑著點了點頭。他記得,那
一天,他在豐城外對雪靈說──小靈,今日一別,天各一方,至此往後,勢不兩立。
“請你記住那句話。因為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冥,今日一別,天各一方,至此往後,勢不兩立。
“……”
“我不會再來後嶺山了,你也別再來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以小靈和冥的身份見面了。下次再見,不是你死我亡,就是我們想到可以轉世成人的方法的時候。”
“我明白了,這一次真的要告別了,從此後,對於我,你只是靈狐族的族長雪靈,而對於你,我只是神獵族的族長淵冥。”
這一次真的要告別了,和六百年前告別,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