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明白玄曄的心意,如今胡傅兩家成一家,而且已經有了下一代,胡家的人跟心已是愛新覺羅氏的了,這是我當年來唯一痛心的事……”
關山月沉默了一下,道:“大哥,衝著您跟胡家當年不平凡的深厚交情,如今我不得不向您請示一聲。”
郭玉龍一咬牙,滿臉堅決的凜然大義,道:“兄弟,真說起來,當年那不平凡的深厚交情已斷,如今跟她家雖時有往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應酬,有胡傅兩家在,對我漢族世胄是大不利,只管放心做你的。”
關山月肅然起敬,道:“大哥,您令人敬佩,我也再謝謝您。”
郭玉龍抬了抬頭,臉邊升起一絲勉強笑意,道:“敬佩?兄弟,我這算什麼,又像什麼,心跟人都是我漢族世胄的,而實際上我卻在京畿,儼然深閒大員……”
自嘲一笑,抬頭說道:“我自己都說不上個名堂來,至於謝,兄弟,這個謝字我受之有愧,我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不,大哥。”關山月道:“有您剛才的那句話,我已經很感激了。”
郭玉龍搖頭苦笑,道:“兄弟,別……”雙眉一挑,臉色倏變,陡然外顧沉喝:“誰在那兒鬼鬼祟祟,探頭探腦?”
只聽門外怯怯一聲答應:“爹,是我,燕翔。”
隨著這句答應,書房外低著頭,走進個十四五歲美少年,他近前低低說聲:“爹。”
郭玉龍冷然擺手,道:“給關叔叩頭。”
美少年應聲便要下拜。
關山月忙抬手攔住了他,眼望郭玉龍道:“大哥,剛才在前院咱們怎麼說的?”
郭玉龍倏然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了,那好,免了吧。”
雖說免了,美少年到底仍欠了欠身。
關山月道:“大哥,這是……”
郭玉龍道:“老五燕翔,整天往外跑,只知道打架惹禍,最不成材。”
關山月微微一笑道:“男孩子畢竟是男孩子,您讓他整天躲在房裡把著書本子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像個大姑娘,您準又會皺眉。”
“好了,兄弟。”郭玉龍皺眉說道:“我現在就皺眉,我說上百句千句,抵不過你幫他說的一句話,今後有你撐腰,怕他不要更野了?”
關山月笑道:“那最好,燕翔,今後無論大小禍事,自有關叔替你頂著,你愛怎麼惹就怎麼惹去。”
郭玉龍劍眉皺得更深一聲:“兄弟,你……”搖搖頭接道:“完了,今後不但我這家裡的屋瓦會被他拆掉,而且還要天天陪人去打官司……”
關山月笑道:“大哥,後者是我的事。”
郭玉龍道:“前者你不管?”
關山月道:“我月俸幾何?要是多買上幾塊瓦,我還有得吃喝麼?”
郭玉龍笑了。
郭燕翔樂了,衝著關山月投過感激一瞥,一個謝字還沒有出口,卻被郭玉龍一眼瞪了回去:“在外邊兒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一點規矩也沒有,不怕關叔笑話,有什麼事說吧?”
郭燕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這位威嚴懾人的爹,當即帶著怯意地囁嚅說道:“大娘跟二孃聽說關叔來了,要來看看關叔,先讓我來先向您稟一聲……”
郭玉龍“哦!”地一聲,笑了道:“我還當是什麼事兒呢,原來……”一揚手,接道:“快去,快去,就說我有請。”
郭燕翔應了一聲,轉身便要跑!
郭玉龍陡然喝道:“站住,慢慢的走,關叔在坐,那麼大了,看你什麼時候會學規矩!”
郭燕翔一驚連忙收勢,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瞧那樣子,他是恨不得趕快跨出去然後再跑!事實不錯,他出了門一飛沖天不見了!
郭玉龍又好氣又好笑地搖頭說道:“這孩子……六個之中,數他最皮……”
關山月道:“那有什麼不好麼?”
郭玉龍搖頭說道:“看著吧,兄弟,他將來長大之後,還不定會為我惹來什麼禍事呢?”
關山月道:“大哥,這似乎該稱之為男兒本色!”
郭玉龍一怔,搖頭苦笑不語!
關山月又道:“大哥,我一個人驚動了兩位嫂子,我很不安!”
郭玉龍搖頭說道:“別這麼說,兄弟,自從那天我從‘侍衛營’回來,這家裡的每一個,沒一天不念叨你幾回,人人盼,個個盼,你這兩個嫂子急著要看看你,當然,兄弟,那有點不信不服的意味!”
關山月笑了,沒說話,郭玉龍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