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然是孽種。那麼,你們這些被一個孽障統治的人,又算是什麼東西?”
女子啞口無言,對上他冰冷的目光頓時打了個寒顫。
停止的時間又恢復了流動,雪花悠悠飄落,兩名宮人抬著一個大籠子來到兩人面前。
蓋在籠子上的黑布被掀開,露出二十多隻雪白的小狐狸。
“陛下,這批狐狸是各地進獻上來的極品,您看如何?”兩名宮人恭敬萬分地行了禮後道。
看著這些狐狸,凌空眼底閃過一分異色,皺眉道:“作甚?”
其中一名宮人小心翼翼道,“陛下前些日子吩咐要做一件狐裘,這是從數千只狐狸裡挑出來最好的。”
“誰準你們抓這些狐狸?”凌空面上淡然,但任誰都能聽出他聲音裡的不悅,“全都放了,以後不準任何人獵殺狐狸。”
話音剛落,凌空察覺身體裡傳出一股斥力,下一刻,他的靈魂就被排斥出了身體。
他頭腦空白了一瞬,須臾才想起這不過是他的夢,而在此之前,他在意識模糊中一直被另一個意識引導著。
或許,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夢。
凌空看著那個跟他一模一樣的男人,朝著自己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眼底全是漠然,而後在女人隱隱的抗拒中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內殿而去。
凌空不受控制地跟在兩人身後,看著他毫不憐惜地將女人扔在床上,似乎一點兒都不顧及她肚子裡的孩子。
女人睜大眼睛躺在床上,那雙美麗的眸子裡滿是無法掩飾的驚惶,“你想幹什麼?”
他兩指掐著女子的下顎,看著她恐懼得渾身顫抖的模樣,似乎覺得很有趣,興味地笑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喜歡的就是,看著獵物絕望的表情。你說,我現在就把孩子從你腹中取出來,怎麼樣?”
他微微側頭,目光落到了女子的小腹上。
聞言,女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雙手下意識地護住了腹部,“你瘋了!”聲音婉轉動聽,卻因為這透著絕望的嘶吼而顯得陰森恐怖。
“比起瘋子,我更喜歡別人叫我魔鬼。”他勾唇笑了,殿內的燭火在他的側臉上映出一片朦朧的光影,讓他本就俊美絕倫的面孔透出一種令人窒息的、神秘的魅力。
女子的目光不可抑制地染上了幾分痴迷,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看著他的眼神更加的深惡痛絕,同時還有對自己深深的厭棄!她居然,居然又一次被這個魔鬼的表象蠱惑!
男子似乎玩夠了,有些無趣地垂下了眼瞼,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她鼻尖輕輕一點,女子只覺眼前一暗,便昏睡了過去。
而在女子失去知覺以後,他眼中的戲謔與惡意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人能讀懂的悲哀,他將女子的衣襟整理好,還替她蓋上了被子,動作輕柔而小心,半點沒有先前的粗魯與不屑。
隨後,他就那樣坐在床前,靜靜地看了許久,久到在凌空以為這個夢境就要結束的時候,他忽然轉過身,面對著凌空,開口道:“你還想要這樣看多久?”
他的聲音平淡,面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但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無法讓人忽略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遵從,這是,上位者的氣勢。
不過這一點對凌空沒用。
“你拉我到這個夢境來,是想做什麼?”連續幾天做同一個夢,每天都是前一天的延續,就像每晚準時播放的連續劇,雖然男女主角間的虐戀糾葛十分俗套,但因為陣容造型十分華麗,主演間的張力也十分強大且奪人眼球,所以還是有值得一看的價值的,但當其中一個人頂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殼子時,那種感覺就不算好了。
“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對方沒有看他,而是把目光移向躺在床上的女子,“如果有一天,你在輪迴世界裡遇到了她,一定,要好好待她。”
“你喜歡她?”凌空問。
“誰知道呢?”對方搖頭,但誰都能從他苦澀的笑容中看出端倪。
“哦。”凌空應了一聲,沒有任何表示就轉身離開,既然對方不打算送他回去,那他就自己把這個夢境打破。
“等等,你去哪裡?”對方眸光銳利地盯著凌空的背影。
“戲演完了,觀眾自然要離開了。”凌空道。
“戲?你覺得這是戲?”
“難道不是?”凌空反問,淡然如水的目光彷彿要將眼前人的一切看穿。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對方輕聲道,與凌空如出一轍的俊美容貌滿是鄭重的神色,“你